拆了网箱,街口村民每年共少了300多万元的收入,这也拆了村民生计的主要来源,新安江畔诸多同样拆了网箱的地方也是这样。
浙江省淳安县威坪镇窄山是和街口村一线之隔的“邻居”,两个村子却是“同饮一江水,冰火两重天”。无论是各类补偿还是社会保障,窄山村都要优越于街口,村民的日子宽松不少。原因简单,浙江经济发达,窄山村姓“浙”。村民生活水平差距明显,而且差距还在拉大,拆了网箱的街口村民心理上自然有些不平衡。
沿新安江顺流而下,GDP水涨船高。2016年安徽省黄山市休宁县全年GDP77.3亿元、歙县143.01亿元;下游的杭州市淳安县,虽在浙江属欠发达地区,GDP依然达232.85亿,再到建德,已达345.26亿元。
新安江综合治理、城乡污水治理、农村垃圾与河道整治等一批项目,黄山市已累计花了109亿元,从试点工作中拿到补偿资金只有30.2亿元。
浙江淳安实际上在资金方面也面临着相似的难题。“为保护千岛湖实施了大规模产业关停整治,影响到县里内生性财力增长,我们县级财力也十分薄弱。”淳安县财政局有关负责人建议,将淳安县一并列入中央财政的新安江流域生态补偿机制。
呼唤市场化、多元化生态补偿机制
补偿够不够,拿什么作为补偿额度依据?
下一步的试点,聂伟平认为应探索开展水权交易,逐步用市场化办法解决生态保护资金投入来源,建立水资源产权登记制度。
如何加大生态保护补偿力度?2016年4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健全生态保护补偿机制的意见》提出多渠道筹措资金,加大保护补偿力度。“除了增加纵向中央和地方财政转移支付以及鼓励横向地区间补偿之外,还要发挥市场机制促进生态保护的积极作用,使保护者通过生态产品的交易获得收益。”发改委相关负责人表示,要建立用水权、排污权、碳排放权初始分配制度,探索建立用水权、排污权、碳排放权交易制度。
除资金补助外,目前在产业扶持、技术援助、人才支持、就业培训等补偿方式方面缺乏成功的合作案例。聂伟平期待,“如果两省能在产业转移、人才培训方面加强双方合作,改‘输血式’为‘造血式’补偿,推动全流域发展一体化,将更有利于实现两省共建共享、互利共赢。”
新安江建德市下涯段的江面上渔舟唱晚。 施广德摄
改革艰难,所以可贵。
跨省流域的生态补偿,是大国生态治理的特有难题。跨广西和广东的九洲江、跨福建和广东的汀江、跨江西和广东的东江、跨河北和天津的滦河、跨陕西和甘肃的渭河,跨省流域的生态补偿虽已在多省份推开,但成熟模式的探索仍是任重道远。率先起步的新安江流域试点,意义也就显得格外深远。(人民日报中央厨房·人民眼工作室 叶琦 方敏 孙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