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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届“航天人”平均年龄只有30+(5)

鲍硕:我一直比较内向也不太擅长说话沟通,但是我们作为调度很多时候就是需要去协调各个岗位,对于我来说可能开始的时候,我连给别人打个电话都发怵,就会先在内心里想我怎么说他会怎么说,我再怎么回他,这种特别难。会练自己,包括我有一个前辈,他原来会练我,他就说你有事就打电话跟人家沟通。我觉得我发个消息能发明白,不行,你就得打电话,而且当着他打,我开始时就很不理解,我就很硬着头皮,可能这个电话他早上起来让我打,我拖到中午才打,打完之后他就在我旁边说,你刚才的话里面哪句是不合适的,你应该怎么跟人家说可能会更好。

这届“航天人”平均年龄只有30+

虽然心理上有压力,但在行动上鲍硕始终保持积极和主动。2020年,鲍硕迎来了一次大考,她被指定为中国天问一号首次火星探测任务的总调度。

记者:执行天问这样一个调度任务和之前调度任务相比,有什么不同,难度在哪儿?

鲍硕:天问这个任务可能对于我们来说最大的区别是这种天地时延的概念,像原来执行月球探测任务,可能时延大概就是秒级的,但是天问随着它越飞越远,会逐渐增大到双向40多分钟的时延。原来是我给你发个令,你最多延一下返回给我,我对还是不对,可能我还有很多补救的机会。但是到了天问,我给你发一个你要等二十多分钟才能收到,错误信息还要等二十多分钟回来,如果发生错误代价是我们承受不起的,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需要基于预判去做一些故障的设计。比如我们做火星捕获的时候可能发动机多开一秒,飞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少开一秒少一点动力就撞到火星上了。

虽然第一次做总调度就遭遇到了复杂的天问一号,但鲍硕最终顺利通过了这次探火大考,对各种信息判断准确,并及时进行了妥善应对。不仅如此,就连她的语音都进行了改进。

这届“航天人”平均年龄只有30+

鲍硕:我第一次喊口令的时候,其实就是我刚从嫦娥四号操作控制岗位变到调度岗位,去组织我原来的岗位发令,跟他们说了一句话之后,当时安静了一两秒,我就怀疑我是不是说错了?我还看了看我师父,我师父说没错。后来就去问人家,人家说觉得一个小女生在这种调度声音里面也是愣了一下,可能这个声音也比较稚嫩,就觉得是不是在喊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发这个指令?还是说你就是想练一下怎么说话?他们会有一些怀疑或者什么。声音也要符合任务场景,后面自己也会听前辈们是怎么去调度的,怎么去喊口令的。

记者:你现在说话明显节奏放缓了,声音可能厚度就有了。

鲍硕:可能之前比较嗲一点,小女生的那种。

这届“航天人”平均年龄只有30+

2020年11月,在更为复杂的嫦娥五号面前,鲍硕和遥操作团队反复梳理判断推演每一个关键节点,最终做到了在实操过程中两千多条指令、近万句调度语无一错漏,比预定时间提早7小时完成了月壤表取封装工作。

记者:每次调度结束的时候,怎么跟各位进行最后的沟通?

鲍硕:会把所有的调度群全打开,各号注意,我是北京,本次控制正常结束,各号可以退出。

记者:这也是心里面可能最舒服最高兴或者任务最轻松的时候了。

鲍硕:对,就是跟各号再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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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路子康 CN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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