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这几年你把兴趣点从登山转向了游学,这是为什么?
王石:游学是因为我要找身份识别。学习它不是为了变成它,再了解它我还是中国人,通过了解它我会发现,如何认识它得首先去认识自己。我这个年纪,世界观已经定型了。
新京报:你所指的“它”在企业管理中代表什么?
王石:现代企业制度。现代企业制度一定是制度化的、透明的、团队的。我从1999年辞去总经理职务时就决定,远离万科,到现在开股东大会、董事会时,我已经是在网上开了。但这个制度的根源在哪里,这就需要去了解西方文化,这种了解是从应用的层面,就是不光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新京报:那你对身份的识别有答案吗?
王石:我到了哈佛才找到了身份识别,我是中国人。我们力图了解外国,但自己的祖宗了解吗?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你可以不接受,但你不能不了解,我原来就是一个虚无主义者,我认为中国传统的东西和现代是冲突的,但现在我意识到了,(传统)没法回避。
新京报:游学过程中你有什么感受?
王石:我到了哈佛,很快就感觉到,中国问题已经成为显学。大家对中国问题感兴趣,但你会发现,很有权威的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历史学家,他们对中国的历史有非常深的造诣,但中国现在发展的现状,他们不了解,不是他们没有学术水平和没有研究,而是中国现在变化太快。不过在哈佛,很多学生对中国非常感兴趣。我记得听中国传统文化课时,教室里只有200多人,我离开哈佛时,学生达700多人,在选修课程中排第二。
新京报:现在又在剑桥学习基督教、犹太教,又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王石:要了解现在的西方文明,一定要从基督教去了解。通过了解这些,去解决“它为什么会这样”的问题,而不是“如何这样”的问题。
“我到了哈佛才找到了身份识别,我是中国人。”
A08-A09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贾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