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这里就靠情趣内衣。”整个下午,冬妮弓着背坐在缝纫机前,头半缩在鲜红的袄子里,只露出侧脸。若不是梳在脑后的头发留下挑染过又褪色的痕迹,看不太出33岁的年纪。
她把丝带捏成一个蝴蝶结的样子,匝在黑色低领半透明内衣的胸口,5秒钟一个,除了两只手不停地忙活,身子一动不动。这个姿势,她已经保持了3个小时。
在这里,“时间就是金钱”绝不是一句空话。
冬妮在车间工作。新京报记者陶若谷摄
丁字裤包三个边1毛钱,耽误20秒就少挣1毛。她手里这件新款内衣,手工费1块8一件,一天做100件。卖出去的批发价大约8块,网店挂出的零售价大约28块。如果卖到美国,仅批发价就有8美元,折合人民币约50块钱。
冬妮终于站起来,抓起一把工作台上刚做好的黑色透明蕾丝内衣,塞进草绿色的麻袋,递给一个60多岁的老爷子,老爷子每天来这里拿些内衣回家剪线头。另一个女工抱起刚做好的厚厚一摞睡裙装进篓子,问冬妮做了多少件——
80件,100件,150件……她们扯着嗓子在高分贝的缝纫机噪音里互相报着完成的件数,就像在宣读战利品。
对面仓库里,靠近楼梯口的四排货架已经空了。冬妮的老板雷丛瑞说,订单已经接到今年8月份,据他介绍,灌云县30岁至45岁的人一共有大约10万人,女性占一半,而做情趣内衣的女工就有2万。
空空如也的仓库货架,订单已经下到今年8月。新京报记者陶若谷摄
一件情趣内衣先由设计师画样式图,通过电子邮件和老板确认后发给大裁缝。大裁缝按照图片缝制样衣,再派给冬妮她们,照样衣复制。蕾丝、网纱、白布条、黑丝带这些材料,由裁剪工根据制版师的尺寸剪好,被冬妮们拼接成网上的“爆款”。
冬妮她们被当地人称为“机工”,不负责设计和剪裁,唯一的工作就是在缝纫机上操作。一个机工说,“我们不生产内衣,我们只是情趣的搬运工。”
“对你们来说,这是性感什么的,”冬妮说,“但我们只看包几个边,匝几道工序,然后算工钱,没人喜欢新款。”她们对新款的衣服结构不熟悉,比老款做起来慢。她手里这件1块8的,一天如果少做20件,就少赚36块。
“我们这里是生产的源头”
屋里,二十几台疯狂赶工的缝纫机只是灌云情趣内衣工厂的冰山一角。
伊山镇的一家制衣厂是菜市场后面的一块空闲地改造而成,绿色的塑料大棚取代了屋顶,挂在棚顶密密麻麻的吊扇没有转,却仿佛已经闻到了夏天的汗味。
建在菜市场后大棚里的一家制衣厂。新京报记者陶若谷摄
(原标题:单身姑娘四个月前收到匿名情趣用品,现在又收到恐吓信,到底谁干的?)在杭州工作的小王这两天连家都不敢回,因为就在前两天,一个匿名的快递放在了她家门口,里面写的话十分恐怖。
原标题:国际锐评:中国7月1日下调日用品进口关税!谁笑了?谁急了?中国国务院常务会议5月30日决定,从今年7月1日起,较大范围下调日用消费品进口关税,更好满足国内居民多样化消费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