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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松:恢复高考40年 恢复的是公平和梦想(3)

2017-06-08 04:38:48  新京报    参与评论()人

新京报:为什么一定来北京?

白岩松:我哥哥在1979年考上了北京的中央民族学院。带给了我很多外面的、鲜活的信息。我那个时候有这样一个概念,我觉得上大学城市很重要,其实我现在也有这样一个根深蒂固的想法。我没把上大学当成是一个院墙里的概念,你最重要的四年的成长时间,如果仅仅局限在这个学校围墙里面,是多么可怕。所以你生活的这座城市很重要。

谈大学生活

“那些大学里无用的东西成就了我”

新京报:你高中应该挺努力的吧。

白岩松:我们高考的时候头两年上高一高二没那么紧迫,我早就定下来我要学文科,所以我觉得高一就在混,高二的时候那惯性还继续。到了高三不行了,平常陪你玩的人没了。大家全在学习,你怎么办?更重要的是,突然意识到,还剩一年了,不能不上大学。如果不上大学,没有出路。所以开始玩命。

新京报:为什么说如果不上大学就没有出路?

白岩松:可能跟我自己的这个家庭有关系,我爸我妈都是大学生,我哥哥1983年大学刚毕业。我们没有任何的门路,我妈妈就是普通的老师,我父亲在1976年就去世了,我妈一个人带我们俩。路在哪儿?

新京报:你觉得大学之于你和你的家庭,意味着什么?

白岩松:我爸是他们地区的第一个大学生,他是纯蒙古族人,连汉姓都没有。我这个“白”是“蒙满一家”时的赐姓,以前从来没用过。

我爸上世纪50年代成为他们这个地区第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从通辽考到了内蒙古师范学院。我妈是他们家族第一个大学生,考上了内蒙古师范学院,和我爸认识,有了我。

新京报:进大学的感觉怎么样?

白岩松:在大学我不仅读书还读人,那个时候我们的讲座非常多,我们广院非常活跃,各路人马荟萃,有很多不同的声音。如果让我感谢大学,我第一感谢大学的,是它彻底改变了我的思维方式,我必须独立思考。

新京报:你和同学在大学里聊些什么?

白岩松:我现在高校里面演讲,好多人都不信,我说真的我那时候卧谈会谈女生比例很低。谈的都是酸溜溜的东西,一个话题,因为观念不同大家可以吵一宿。

新京报:酸溜溜的东西?

白岩松:那个时代的大学校园里谈论的东西不是物质,不是美女,是现在常说的所谓诗和远方,是这个国家的命运,是自己想干什么。我觉得自己很幸运的一点,就是大学四年把时光浪费在了很多美好,但是没用的东西上。谈话,抬杠,大量看书,四处乱转,听讲座听歌。比如我办了广院的第一个书市,第一个体育节,我在学生会里供职,和同学“承包”了图书馆一年,然后请人来做讲座。其实今天看来这些活动都是无用的,但是这些成就了我,让我成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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