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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河北车祸高发地 50条人命换不来一盏红绿灯(2)

2016-07-04 03:00:06  前街一号    参与评论()人

2015年12月22日晚7点多,阚文胜还没回家,妻子给他打电话,他说还在出车,家里晚饭不用等他。当晚8点多,强秀云又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叮嘱他早点回来。但到了9点10分左右,儿子还没回来,她就又给儿子打电话,儿子在电话里说马上到家了。但9点半左右,强秀云再打电话时,儿子的手机无人接听。

约20分钟之后,强秀云的手机响了,显示是儿子打回来的。但对方是陌生男子的声音,“他说自己是交警队的,手机的主人出车祸了,送到医院了,人没事”。

强秀云心里“咯噔”一下,但听说儿子没事,还以为是普通车祸。

强秀云和其他亲友、邻居赶到市医院后,被医生告知阚文胜在抢救室,“说撞得挺厉害,我当时觉得再厉害也不会没有命”。

医生只准一个人进去看,阚文胜的妻子进去的。出来后,儿媳哭着告诉强秀云,“医生说人不行了”。“我说医生只是这么说而已,怎么会一撞就死呢?”

强秀云说,医生说要做开颅手术,“有一线希望就要救,赶紧做,砸锅卖铁也要救”。她4次给医生下跪,求医生能把儿子救过来,“不管多少钱,让大夫用好药,即使是植物人,我也要养着他”。

开颅手术进行了12个多小时,但阚文胜还是没能挺过来,不治身亡。

“早上骑车出去,晚上没回来,结果哐当一下一个大活人突然间就没了,我什么时候能接受得了?”强秀云哭着不断重复这句话。

她每把孙子抱在怀中,都会想到以前抱儿子的情形,但她只能告诉自己要挺住,每天强打精神。

强秀云说,儿子死了,她要替儿子承担一切。孙子没了爸爸,她不能让他再没有妈妈,她和丈夫尽力维持这个家庭残缺的完整,“能扛一天算一天,如果我的心塌了,儿媳妇怎么办?我必须挺住”。

今年6月27日,儿媳和孙子睡觉时,强秀云担心他们着凉,过去看他们。撩起帘子,强秀云看见孙子坐在已经入睡的儿媳身边,把手机放在耳边,“我给爸爸打电话了,爸爸你在哪里?”

强秀云的心像被刀子挖了一样,强忍悲伤,退了出来,“儿子没有了,上哪里给孙子找爸爸去?”

11年内近50人命陨“夺命公路”

阚文胜被撞身亡两个月前,东关大桥西侧约1公里处的路口,也有一名男子被撞死。

该男子叫孙希森,当年65岁,被撞时间是2015年10月13日上午11点左右。当时孙希森骑着电动三轮车在西向东车道往北拐,同向的一辆红色面包车刹车不及,撞到电动三轮车的尾部,孙希森被甩出车外,摔在路上,头部严重受伤。

孙希森的儿子孙景祥当时的工作地点就在事发路口附近。当时,他听见“哐当”一声巨响后赶紧跑出来,远远看见父亲躺在地上,电动三轮车横在路口,红色面包车停在路口东侧的快车道上,“感觉天都塌了,赶紧报警救人”。

孙希森被送到医院抢救1个多小时后,最终不治身亡。

该村另一位73岁的村民闫林成家,有3人殒命在这段省道上。大儿子闫洪斌的女儿闫文慧在1996年放学回家过路口时被一辆小货车碾压致死,“压得已经没有人样了”。

2002年,二儿子闫洪昌在北关桥边的省道被撞身亡。2008年,大儿子闫洪斌也被撞死在该路段。

闫林成的妻子不愿再提起这些往事,她拒绝了前街一号(微信:qianjieyihao)记者的采访。

6月28日前街一号(微信:qianjieyihao)记者在该路段探访时看到,该路段除西端北关桥西侧有一处红绿灯外,往东直到东关大桥东侧再无其他红绿灯,隔离带有23个路口,但均无人行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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