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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在中东地缘政治上的位置

叙利亚的地缘重要性,决定了叙利亚的内部争斗不仅仅局限在国内,甚至牵扯到整个中东格局。如果叙利亚失控,中东将会陷入全面混乱。

位于“五海”中心地带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叙利亚位于亚洲大陆西部,北靠土耳其,东南邻伊拉克,南连约旦,西南与黎巴嫩和巴勒斯坦地区按壤,西与塞浦路斯隔海相望,处于地中海、红海、黑海、里海、波斯湾的“五海”中心地带,地理位置极其特殊,自古以来叙利亚就被称为“世界心脏”,虽然领土面积不大,人口也只有2300多万,但却是地缘政治意义上的“大国”。俄罗斯总理普京2011年11月18日在会见法国总理菲永时表示:“埃及至今未结束动乱,还有一些人企图改变叙利亚。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非常敏感的问题叙利亚离俄罗斯很近。”突尼斯、埃及,特别是利比亚的政权更迭已经令俄罗斯感到不安,如果叙利亚或者伊朗再发生类似状况的话,对于俄罗斯南部以及地中海地区的安全形势都将产生巨大的威胁。

地处战略联盟中心

叙利亚地处战略联盟、地缘政治利益和宗教分歧网络的中心,中东也因为叙利亚的动荡而加速洗牌。如今,伊朗和土耳其已公开分道扬镳。叙利亚的冲突也加剧了逊尼派和什叶派的紧张关系,风险甚至波及到黎巴嫩、约旦和伊拉克。

现在基本上渐渐可以演化出两个阵营了在中东,主要还是以他们的教派来划分,另外还有跟战略诉求划分,另一方就是伊朗,伊朗前不久它的副外长高调访问叙利亚,再次表达了全力支持叙利亚的决心,所以是伊朗牵头,后面有叙利亚还有黎巴嫩,因为黎巴嫩是真主党控制的,过去跟叙利亚也是有非常紧密的联系,那么现在还有伊拉克恐怕也在这条战线里面,因为他们都是什叶派。另外一派我们看见也非常清晰的就是土耳其领头还有沙特,当然还有卡塔尔这些海湾国家,这是另外一边的。至于中东区域外的这些大国,西方包括欧洲国家都是认为巴沙尔的政权已经没有了合法性,要求他必须走人,俄罗斯的态度会随着形势的发展会变化,巴沙尔如果下台,那么他未来的一个政权一定是俄罗斯认为他还能够操控能够继续保持俄罗斯的利益的。

国土面积18万平方公里,人口2000多万,论规模叙利亚在中东远称不上大国家。但由于地处阿拉伯世界的“心脏地带”,叙利亚的重要性不容小觑。

铁腕”治国闻名天下

阿萨德打破了40多年来逊尼派元老统治国家的传统,连任四届总统。

作为少数派的什叶派,为了巩固统治,阿萨德特意安排阿拉维派人员领导国家强力部门,控制国家机器。特种部队和内卫部队也都是阿拉维派子弟兵。

为了防止什叶派之间出现内讧,他建立了十多个相互牵制的情报组织和多个总统卫队,叙利亚自此鲜有叛乱发生。此外,他修改宪法,将总统选举改为对唯一候选人的“全民公决”,总统任期也延长到7年。

外界的报道称,阿萨德在宗教问题上手段“铁血”。1980年7月,叙利亚议会通过法令,规定“所有穆斯林兄弟会成员都将被视作罪犯,处以极刑”,如果他们投案自首可既往不咎,但必须在一个礼拜内主动投案。随后,阿萨德进行全国逮捕和清洗穆斯林兄弟会运动。1982年2月,穆斯林兄弟会强硬派在城市哈马发动叛变,杀死250名复兴党成员,阿萨德派弟弟里法特指挥军队对哈马进行地毯式轰炸。有数据显示,3周之内,约4万人因此死亡,80万人流亡国外。

在当时的特殊背景下,阿萨德的统治使叙利亚从一个涣散弱小的国家变成了一个地区强国。

叙利亚为阿拉伯跳动的心脏

叙利亚史称“沙姆”(亦称“肥沃的新月地带”)。早在公元636年,哈里发艾布·伯克尔率领阿拉伯穆斯林大军征服了叙利亚。

自此,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深深植根于叙利亚土壤。其后,虽历经突厥、蒙古、奥斯曼帝国及法国委任统治,但根深蒂固的“阿拉伯属性”认同感经久不衰,最终演变为致力于民族独立的阿拉伯民族主义,自视为“阿拉伯民族主义跳动的心脏”。

叙利亚创立了将统一阿拉伯世界作为自身使命的阿拉伯复兴主义运动,成为官方意识形态并诉诸实践。20世纪50年代中,叙利亚先后与埃及和沙特签署了《共同防御条约》,形成开罗-大马士革-利雅得轴心。叙甚至不惜放弃主权,于1958年与埃及组成“阿拉伯联邦共和国”。然而,因国情迥异,这个阿拉伯统一实践只维持了短短三年便宣告解体。

在1967年第三次阿以战争中丧失领土后,叙利亚开始明确地将阿拉伯民族主义的内涵由一个为之而奋斗的崇高事业转变为收复领土的“现实主义”手段。在叙前总统老阿萨德独树一帜的平衡外交战略的运筹下,叙利亚成为各种势力都不敢小觑的地区强国。

叙利亚危机是叙国内各种势力,以及美俄两大国之间在国家利益的斗争当中的意识形态具体表现,更是地缘政治势力重新划分和政治权利洗牌的结果。

恩怨极深的美叙关系

美国不喜欢巴沙尔,这个立场毫不含糊。巴沙尔从父亲手中接过的,是一个恩怨极深的美叙关系——1944年,美国总统罗斯福不顾法国反对,在西方世界率先承认叙利亚独立。在雅尔塔会议上,罗斯福对沙特国王说:“如果法国拒绝允许叙利亚独立,美国将不惜使用军事力量,给予叙利亚一切可能的支持。”有了这层渊源,美国一直希望叙利亚以德报恩,日后乖乖听话。然而事与愿违,叙利亚坚决反对美国偏袒以色列,支持黎巴嫩、巴勒斯坦的民族独立运动,这让美国十分窝火。1978年,在美国总统卡特的主持下,埃及和以色列签订《戴维营协议》,埃以实现了和平共处,中东格局大变,叙利亚成为唯一有实力和以色列抗衡的前线国家。被美国彻底抛弃的叙利亚,只得投向苏联的怀抱,成为苏联在中东地区对抗美国的重要盟友,美叙关系陷入冰点。

伊朗与西方暗战叙利亚

“阿拉伯之春”引发的政权更迭潮在中东地区泛起后,敢于和伊朗并肩向西方叫板的国家仅剩叙利亚。为了保住最重要的地区盟友,伊朗接连表态支持叙利亚总统阿萨德。不过,西方国家认为,伊朗的支持并不仅限于外交表态。《每日电讯报》称,西方、阿拉伯国家的专家和外交官们猜测,进入叙利亚的伊朗“圣城旅”人员和顾问有数百或上千人,已进驻首都大马士革附近扎巴达尼的基地。报道称,“圣城旅”是伊朗革命卫队麾下的一支特种部队,“直接受伊朗最高领袖领导”。以色列《国土报》认为,这支编有1.5万名士兵的部队“专门负责在境外打非常规战争”。还有西方媒体猜测,伊朗支持的黎巴嫩“真主党”武装已派出狙击手进入叙利亚,支援政府军。

事实上,支持叙利亚反对派的欧洲国家、土耳其和卡塔尔可能也在做军事准备。俄罗斯RT电视台称,卡塔尔和英国的特种兵已潜入叙利亚霍姆斯地区,协助向反对派运送弹药并帮助其训练部队。报道还称,“霍姆斯已建好4个行动中心,旨在为土耳其军队秘密入境做准备”。

俄叙三十年盟友

1980年,叙利亚和苏联签署了“友好合作条约”,建立了盟友关系。在冷战时期,叙利亚曾是苏联南下印度洋的通道。当时有大量叙利亚人前往苏联留学,其中一些人在叙现政府中担任要职。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高度重视同叙利亚的关系。叙利亚总统巴沙尔2005年1月访问了俄罗斯,两国的合作关系得到加强。2010年5月,俄总统梅德韦杰夫访叙,与叙方签订了经济、技术等领域的合作协议以及军售协议。

叙利亚大棋局上演“多国演义”

自两伊战争以来,叙利亚就与伊朗保持着“准同盟”关系,同时与黎巴嫩真主党、巴勒斯坦哈马斯组织一起组成地区抵抗力量,坚持反以立场。美国一直视巴沙尔政权为推行其“大中东计划”的绊脚石,此次叙国内危机让他们看到了机会。但与利比亚情况不同,西方国家这一次把阿拉伯国家联盟(阿盟)推到了前台。而阿盟作为重要地区组织,受到成员国内部分歧、外部势力施压等多重因素影响,能否真正扮演一个公正客观的“调解员”角色受人质疑。

阿盟推出解决叙危机的“和平倡议”,要求叙政府停止国内暴力,释放关押者,与反对派开启对话,并通过中止叙利亚阿盟成员国资格、进行经济制裁等方式,要求叙方接受阿盟观察团入境执行任务。

经过一番艰难磋商,叙利亚终于同意阿盟要求,但观察团不得到访军事区等敏感区域。叙利亚政府也多次进行大赦,释放关押者,并在军事行动上保持了相对克制,甚至一度传出安全部队与反政府武装“叙利亚自由军”在部分地区暂时达成停火协议的消息。观察团在叙工作一个月后,向阿盟作出初步调查报告,表示叙利亚政府和反对派都存在使用武力的行为,叙国内存在大量武装分子,他们不断攻击军事和平民目标。

国际上多年来流行一句话,没有叙利亚就没有中东和平。如今的叙利亚局势,犹如媒体的评论:战争的阴云正在染黑中东的地平线,中心就是叙利亚。

叙利亚定时炸弹

如果叙利亚政权不能控制国内骚乱,叙利亚的对外影响必然会减弱,并将在整个中东产生巨大反响。随着危机的加深,叙利亚的盟友开始焦虑。与此同时,敌人会欢欣鼓舞,因为叙利亚势力削弱将消除他们实现野心的一个障碍。但大自然憎恶真空,无法预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叙利亚的局势是整个地区非常关切的问题。以色列以极大的敌意看待叙利亚及其两个主要盟友———伊朗伊斯兰共和国和黎巴嫩什叶派抵抗运动真主党,美国也对它们保持警惕的怀疑。该地区的许多领导人一直认为,德黑兰—大马士革—真主党轴心是反对以色列和美国霸权的唯一堡垒,叙利亚是该轴心的中枢。由于拥有华盛顿的支持,以色列试图粉碎真主党(显然通过2006年入侵黎巴嫩),并拆散叙利亚和伊朗。以色列将伊朗视为最危险的地区竞争对手。两个目标都没有实现。但如今,叙利亚因国内问题而受到重创,整个轴心的存亡岌岌可危———这可能促使叙利亚的盟友采取危险的冒险行动,因为他们试图制止美国和以色列获益。

或成中东格局"分水岭"

叙利亚局势持续动荡或政权更迭将成为中东格局转变的重要分水岭,必将超出埃及、利比亚等国政权更迭产生的影响,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对中东和平进程产生直接影响。相对温和低调的巴沙尔政权与以色列的和谈曾取得积极进展,叙利亚政局的变化将中断叙以之间的平衡局面,进一步恶化以色列的安全环境,加剧以色列在中东地区的孤立局面。如果叙利亚局势失控,叙以之间有可能爆发武装冲突,将以色列拖入战争泥潭,从而引发大规模的混战,中东和平进程将无从谈起。

二是对中东能源输出产生重大影响。叙利亚本身虽然没有储量惊人的石油资源,但其政局变化将直接影响邻近的伊拉克、沙特、伊朗、科威特等产油大国的石油出口,从而引发石油价格波动甚至石油危机。

三是叙利亚局势动荡将为恐怖主义提供土壤。如果隶属什叶派分支阿拉维派的巴沙尔下台,叙利亚国内的宗教极端势力极有可能乘机上台,给中东伊斯兰化的趋势推波助澜。伊斯兰极端势力会乘机回流并浑水摸鱼,从而引发更大的暴力和恐怖活动浪潮。

四是中东战略力量对比将进一步失衡。叙利亚局势实质上是伊朗核问题发展变化的风向标。如果叙利亚“失守”,伊朗将失去重要的安全屏障和战略依托,美国对伊朗的军事威慑和遏制围堵将得到强化,伊朗的安全环境将进一步恶化。巴沙尔政权如若倒台,将会抑制伊朗的影响力,这与欧盟、阿盟以及美国的战略利益不谋而合。亲美依美势力将在海湾、中东地区增强,中东地区政治格局将产生实质性的变化。(文:光明网)

(责任编辑:孙启浩 CN037、闫宪宝 CN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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