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获得理解,但更多是冷嘲热讽,“果然是‘羊羔体"。
“纪委书记”压力很大,连着四五天,他意外成为曝光度较高的纪委书记,但并没有谈论反腐倡廉,而是回忆“羊羔体”创作经过。
不少诗人朋友安慰他,有些人就是对官员写诗有偏见。
不过,也有例外。中纪委的《纪检监察》杂志和中宣部的《党建》就向他约诗。
诗歌在陌生的社交媒体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熟悉的怀抱。
“这是特定时期的温暖。”车延高说。
压在诗歌上的“书记”没有了
羊羔体风波之后的六年,“网红”起起落落,少有人关心“纪委书记”的新诗。
这六年,他还是写诗,只是发表的极少,之后他的作品中,出现了关于“羊羔”的意象。
2012年,车延高甚至在《诗刊》上发表了以“羊羔”为主题的组诗。
“羊羔羔跪在日月山下/蚂蚁草就把个影子埋了/羊羔羔直起个脖子/格桑花就在天上开了”。
他还刻了一枚“羊羔体”的印章——一只象形的羊头,加上一个繁体的“体”字。有朋友找他讨字画,他就给盖上一枚。
这几年,不少微信公号陆续刊登车延高以前的诗歌,为了增加点击量,在标题上都加上了“新作”二字。
一些网友在公号下面留言:"羊羔体’这几年水平进步不少。”
车延高苦笑:“这些诗,有不少都是我当年获奖的作品。”
4月27日,离开武汉纪委书记的岗位后,车延高的时间更多,但也感慨:“我今年已经60岁了。”
他将去湖北省巡视组,工作的同时,也为以后想要创作的反腐小说积累素材。
“熊召政写《张居正》用了十年;刘醒龙写《圣天门口》用了六年。”而他现在只有一个设想中的写作计划。
他想过3年后彻底退休,然后租一个“工作室”,用上班的作息来搞创作。
27日中午,交接大会一结束,车延高就赶往机场,去浙江义乌参加中国作协举办的“骆宾王诗歌奖”颁奖活动。
相比以往,这一次,他不再跟身边的工作人员安排工作事宜。
车朝机场驶去,车延高的手指不断有节奏地敲打车厢,像发电报,他或许想起了四十年前,在青海部队当报务员的某一天。
路的前方,迎接他的,是车诗人。
书记与诗歌,从此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