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虽然对于“文明”的研究数不胜数,近百年来世界各地非西方文明的兴起也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态势,但在学术层面,有关“文明”的话语却仍然掌握在少数西方国家和西方学者手中,这就导致了对“文明”的研究整体上带有浓厚的西方色彩。如果将其他丰富多彩的文明都纳入西方的框架中加以审视,那么,包括中国在内的众多根植于非西方文明的国家则易于落入西方文明的话语霸权陷阱中。因此,势必要重新审视“文明”这一概念,提出“文明之问”,以脱离“西方中心论”的束缚,反思“西方中心论”的不足,重构“文明”这一概念的价值。在亚洲文明对话大会分论坛的主旨发言中,笔者用英语就“文明之问”进行了阐述。
平等之问——文明是平等的还是层级的?
近代以来,西方国家一度占据世界主导地位,因此从西方兴起的“文明”概念,往往将彼时相对发达的西方文明视为“高等文明”。即使是在包括中国在内的非西方文明的国家崛起之后,西方世界的傲慢仍然溢于言表。尽管在进步的浪潮下,“人种论”已经被公认为是种族歧视,但西方文明对其他文明的敌视和蔑视仍然严重:从最早的“黄祸论”到今天的“中国威胁论”,中华文明一直被部分西方学者、政客和媒体当作异类加以渲染;在“人种论”等相继破产后,这些势力又将根植于西方文明的制度视为文明优越的例证,以傲慢的姿态对包括中华文明在内的非西方文明品头论足。
然而这种层级式的文明观早已不合时宜。世界上只有很少一部分国家属于传统的“西方文明”,更多国家是根植于当地独特的文明而建立的,即使是曾被西方长期殖民的地区如拉丁美洲、非洲等,也纷纷在自身的历史土壤上演化出独特的文明形态。文明的类别如此丰富,这种百花齐放的多样性正是文明的魅力所在。如习近平主席所说,每种文明都有其独特魅力和深厚底蕴,都是人类的精神瑰宝。各不相同的文明之间并不存在高下之分,西方式的“文明傲慢”以自身为先进标尺,要求其他文明削足适履,不仅对非西方文明十分不公,更背离和危害了人类文明多样性这一基本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