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待的时间长了,张保国说自己有“一股子拧劲儿”,这股劲儿也反应到了日常起居。直到现在,所有的鞋子、水杯,他都必须要摆放整齐并朝向一个方向。“习惯了,改不了了。”他笑着说。“之前我的作息都很有规律,当了警察后,案子说来就来,作息没办法保证了。”
虽然“绿装”换“蓝装”,张保国却觉得自己的工作本质并没有变,“不管是当军人还是做警察,不都是要做一支讲纪律的忠诚部队,做的不都是保卫国家、保护百姓的事儿嘛。”
张保国的父亲年轻时当了5年兵,参与了共和国的核工业基地建设,将青春奉献给了祖国大西北。而这种奉献精神也流淌在张保国的血液中。“我从没觉得自己做的工作有多么伟大。公安工作哪个不危险,哪个不需要全心全意的付出?”张保国反问到。
站在记者面前的张保国绝非刻板印象中的“山东大汉”形象,年过半百的他头发花白,儒雅随和,一边眯着眼笑一边和记者打招呼。如果不是他握手时手背手掌上那令人触目惊心的烧伤疤痕,很难相信他曾在上百个涉爆现场直面生死。
2005年的一起突发事故差点成为张保国排爆生涯的句点。当年3月2日,依照惯例,张保国带着排爆队将废弃弹药运往人迹罕至的山中销毁。正当他在为媒体记者讲解销毁过程时,废弃弹药中的老旧发烟罐突然泄露起火。
“快跑”,张保国用力推开身边的记者和同事,一个健步冲到火药堆旁踢飞发烟罐。但还没来得及撤离,火药堆瞬间蹿起十米高的大火将其包围……
“在爆燃的时候哪怕他呼吸一下,都是致命的。”潘江东说,“因为瞬间产生的灼热空气,一呼吸就会灼伤呼吸道,起水泡,进而堵塞呼吸道造成窒息死亡。”
张保国临危不乱,捡回了一条命。他的两边脸颊如今仍有两道深色印记,那是当时头盔的尼龙绳熔化后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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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事故,张保国全身有8%的面积烧伤,其中双手深二度烧伤,落下七级伤残。
在漫长的康复过程中,为了恢复手的功能,张保国选择植皮手术,更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艰难。“刚植皮那会儿,新皮紧紧地绷在手上,手指无法打弯,我就得把双手浸到60度的蜡液中一层层的裹,重复十几次,再迅速把蜡剥离,趁着热劲儿,硬生生地把变形的手指掰直、弯曲。”回忆起当初的康复过程,张保国还是面露难色。
就这样,以惊人的毅力,两个月后的张保国回到了工作岗位,在出院后的第3天又出现在爆炸可疑物的处置现场。
排爆现场的张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