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本是逆境生

珍珠是个好东西。古今中外莫不视之为珍宝。人们也常用珍珠形容美好的人、美好的事物。如把普普通通的白菜豆腐汤说成“珍珠翡翠白玉汤”，形容水珠和月亮之美为“露似珍珠月似弓”。珍珠不仅好看，而且还有药用价值。《本草汇言》中记载，珍珠有“镇心、定志、安魂、解结毒、化恶疮、收内溃破烂”等功效。

珍珠这么美好，但出身可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高大上。它主要产于珍珠贝类和珠母贝类软体动物体内。从化学成分说，珍珠为贝类内分泌作用而生成的含碳酸钙的矿物珠粒，由大量微小的文石晶体集合而成。

珍珠有两种，一种是“有核珍珠”，一种是“无核珍珠”。但是，不论哪种珍珠，其形成均与外部刺激和内部病变有关。刺激和病变，并不是贝类正常生长所需要的，但外界的刺激往往不是被刺激者所能决定的，同时，内部的病变总有一定的概率。事情就是这么“玄”，一定条件下，“坏事”变成了好事，“不幸”造就了奇迹。

这其实是人间正道。

京剧是我国文化之瑰宝，是国粹。京剧名家，也如珍珠般珍贵。程砚秋是京剧程派艺术的创始人，是京剧“四大名旦”之一，在我国京剧界享有盛誉，经久不衰。而他的成长经历恰如珍珠的养成。

京剧里有生旦净末丑，每一行当还有林林总总。通常一个人是向着武旦还是武生，是老旦还是青衣等发展，要结合人的外形、嗓音和其他条件来综合判定。程砚秋先生年轻的时候身材纤细苗条，倒是适合向旦角发展。所以他童年从荣蝶仙学艺时，曾向丁永利学习《挑滑车》，拟向武生发展，后来改为旦角。

但是他的嗓音天赋并不好。1917年，十三岁的程砚秋由于过度劳累、嗓子倒仓等原因，影响了声音。这对于他不啻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可贵的是，程砚秋没有停止努力的脚步。

程砚秋不光注重艺术上的修养，更重视思想底蕴的修为。他曾去西洋精研学习。曾有人评论砚秋之成名，“其思想居首，艺术次之。当其远征域外之时，于国外之戏组织，及剧本意识，深致研究，于是得悲剧之秘。归国以后复致力于其剧本之整理，于是蒸蒸，获程派盟主之地位”。

可喜的是，程砚秋先生也得到了贵人相助。1919年，他拜梅兰芳为师。1920年，又拜当时有“通天教主”之称的王瑶卿为师。此后，他的艺术事业日益精进。尤其是王瑶卿先生根据程砚秋的嗓音条件和发声特点，因势而为，因材施教，终使他练出了一种既严守音韵规律，又符合自己嗓音条件的幽咽婉转、若断若续、起伏跌宕、节奏多变、细腻深刻的唱腔风格，走出了一条艺术创新之路。

可见，程先生的成功，固然离不开努力和外在条件，但在挫折中不屈服，化劣势而为相对优势，则是过人之处，因而有普遍价值。

说来说去，人生的道路没有笔直的，人的成功除了努力之外，还要从自己实际出发，敢于创新，化劣势为优势。奇正相变，道也！

作者：祁金利，中共北京市委统一战线工作部副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