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一名乍得小女孩问我。
她坐在眼科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拼命地想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
她睁大了眼睛，但里面都是白的，眼球上布满血丝，还有点发青。
先天性白内障。
她才7岁。两只眼睛失明。
母亲带着两个女儿还看病
她坐在墙角，竖着耳朵听母亲说话。微微仰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的嘴角破了。一只苍蝇不断在她面前飞舞，时而落在嘴角休息一下。
她伸出手去捉苍蝇。带血的嘴角显得格外醒目。
母亲怀里抱着两岁的妹妹，穿着绿色的衣服，干干净净的。
非洲女人爱美。即使是来医院，也会穿上最鲜艳的衣服。三块布裹在身上甚是好看。
在母亲怀里玩耍的小女孩
小女孩右眼看不到东西，也患有先天性白内障。
母亲从包里取出一瓶水，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在乍得，买一瓶矿泉水要4块钱。做一次白内障手术，可能会让一个家庭倾家荡产。更何况是两个孩子都有白内障。
听闻中国的眼科医生要来，母亲带着两个孩子，花了两天时间赶到医院，等了整整一天。
孩子太小，还不能手术。
检查室门口询问情况的患者们
走廊上挤满了人。他们说着听不懂的话，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克制而真实。
有些人在这里坐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手术编号。没拿到编号的人有些焦急，挤在检查室门口不断地询问。
明天再来。
小伙子很喜欢拍照
“那我什么时候来？”一名18岁的小伙子问到。
他看上去有些瘦小，笑起来像个孩子。
“等电话吧。”
很多患者跟他一样，拖太久了。不仅是乍得，非洲落后的国家基本上都是这样，没钱看病，或者无处去看病。
免费手术是一次机会。但并非长久之计。等中国医生走了，当地人还是看不了病。
非洲需要专业医生。
中乍友谊医院一角
“光明行”项目专家能为白内障患者手术，可以为当地医护人员提供培训，但时间有限。援非医疗或许更应该注重可持续性。
建立眼科中心，增加两国医生互访。这一方面有利于提高非洲国家医护人员的水平，另一方面可打造关乎民生的品牌工程。而这也需要各方面的大力支持。
文/图|杜晓菲
责编|刁皓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