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封锁让青少年大脑早熟

现在，一项新的研究表明，这些现象导致一些青少年的大脑老化速度比正常情况快得多——根据周一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的研究，女孩平均快4.2年，男孩平均快1.4年。

通过率先提供有关性别差异导致老化的详细信息，该研究对之前两项关于新冠疫情和青少年大脑加速老化的研究所提供的现有知识体系进行了补充。

“这些发现为青少年大脑的脆弱性敲响了重要警钟，”资深研究作者、西雅图华盛顿大学贝佐斯家庭基金会幼儿学习捐赠主席兼学习与脑科学研究所联合主任 Patricia K. Kuhl 博士通过电子邮件说道。“青少年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我们的支持。”

作者写道，青春期会有重大的社会情感发展，同时大脑的结构和功能也会发生重大变化。大脑皮层的厚度在儿童时期自然达到峰值，在整个青春期会稳步下降，并且在人的一生中持续下降。

研究人员原本打算长期追踪普通青少年大脑的发育状况，从2018年对参与者大脑进行的核磁共振成像（MRI）开始。他们计划在2020年对其进行后续扫描。

疫情使第二次MRI推迟了三到四年，当时位于华盛顿州的130名参与者年龄在12至20岁之间。作者排除了被诊断患有发育或精神障碍或正在服用精神药物的青少年。

该团队利用疫情前的MRI数据创建了一个“规范模型”，用以展示大脑的68个区域在典型青春期可能的发育情形，他们可以将疫情后的MRI数据与之进行比较，看是否偏离预期。作者表示，这个规范模型类似于儿科诊所用于追踪幼儿身高和体重的规范生长图表。其他研究人员也用它来研究社会经济劣势、自闭症、抑郁症、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或创伤性应激等情况或条件的影响。

该研究表明，疫情后青少年大脑皮质变薄的速度加快。女孩大脑的左右半球和所有脑叶中有30个区域出现这种情况，而男孩只有两个区域如此。变薄的发生率在女孩和男孩的研究脑区中分别占43%和6%。

凯斯西储大学医学院的儿科和神经病学教授马克斯·维兹尼策（Max Wiznitzer）博士通过电子邮件称，这项研究“正如作者所承认的那样，并非重大发现”，但的确增进了我们对这一主题的认识。维兹尼策未参与此项研究。

逆境如何影响大脑

该研究存在若干重要局限，其中包括资深作者库尔向该杂志提交了此项研究，这表明她既是该研究的编辑，又在一定限制条件下能够选定进行同行评审的人员。

而且由于每个人都受到了疫情的影响，作者们未设置对照组，正因如此，他们不得不运用规范模型来模拟正常对照组的状况，维兹尼策称——“这比不上真正的对照组，但或许已是他们所能做到的最佳方案了。”

他们表示，作者们既没有关于参与者家庭的工作、财务或食品安全方面的数据，也没有参与者的运动、睡眠或饮食习惯方面的数据。此外，参与者可能感染过新冠病毒这一情况是否对研究结果产生影响也无从知晓。

斯坦福大学斯坦福神经发育、情感和精神病理学实验室主任、2022年一项有关该主题研究的作者伊恩·戈特利布博士通过电子邮件说道：“他们的研究挺好，但即便这样，样本或许规模不够大，难以表明大脑衰老中的性别差异是一项可靠的发现。”

然而，“读完这篇论文后，我们对我们研究中所用数据里的性别差异进行了检查——跟作者所报告的性别差异方向一致，但在我们规模稍小的样本中不具有统计学意义，”未参与此项研究的戈特利布补充说。

该研究表明，女孩大脑中变薄速度加快最为显著的区域与社会认知功能有关，比如识别和处理面部及表情；处理社会和情感经历；产生同理心与同情心的能力；以及语言理解能力。而男孩大脑中受影响的区域则参与处理视野中的物体以及面部。

基于此前的研究，作者认为这些发现可能是由于一种被称为“压力加速假说”的现象。该假说指出，在高压力环境下，发育或许会朝着更早成熟的方向转变，以保护大脑的情感回路以及参与学习和记忆的区域——减轻逆境对结构发育造成的危害。

也有报道表明，在成年人群体中，唾液皮质醇水平与额叶皮质厚度之间存在相关性。作者表示，性别差异可能是由于压力源对男孩和女孩的影响不同，这取决于对每个人来说重要的东西。

你能做什么

库赫尔表示，研究人员尚不明确的另一个因素在于，这些对大脑的影响是否具有永久性。

“我们知晓大脑不会恢复且不会变厚，但衡量青少年在疫情结束且社会完全恢复正常后是否恢复的一个标准是，他们的大脑变薄速度是否变得更慢，”库赫尔补充道。“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说青少年的大脑有了一定的恢复。这是我们未来实际上可以进行的一项研究。”

戈特利布说，确保在心理健康方面为年轻人提供支持至关重要。维兹尼策说，鼓励进行面对面的高质量相处时光，限制社交媒体的使用，并留意反映心理健康或情绪转变的行为变化，以便尽早进行干预。

戈特利布说，重要的是要认识到，尽管“疫情在很大程度上已经结束”，但其影响仍然存在。

库尔通过电子邮件说：“完全恢复‘正常’可能永远不会发生。”“这些都有力地提醒着人类的脆弱性，以及投资于预防科学和为下一次（不可避免的）疫情做准备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