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流浪者把自己封闭在内心世界,丧失了与人沟通的基本能力。”为了让一名流浪者打开话腔,蔡艳球有时需蹲守近一周。这些被路人视若无睹的流浪者,往往身在人迹罕至的桥洞、烂尾楼、公厕里面,蚊虫飞舞、阴暗潮湿的环境,让外人与流浪者接触的每一秒都变得难捱。
“有时候,感觉自己就像高级流浪者,有车有房有家,依然居无定所。”与流浪者接触久了,蔡艳球有时也会像他们一样头发油腻,指甲、脸上满是脏污。为了寻找流浪者,他很少能安定下来。他家并不富裕,早年他当过搬运工、摆过街边摊,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回家抱儿子。而当生活逐渐起色后,在孩子最需要陪伴的年龄,他却选择背井离乡去帮助流浪者。
这个选择多少源自他的经历。1994年,蔡艳球的哥哥不慎走失,全家找了3天3夜才找到,但不久后,哥哥就在家人怀抱中去世了。“他患有癫痫,走失时瘫痪在床的母亲哭了好久,我懂得失去家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这种痛楚,让蔡艳球再也不能对流浪者视而不见。2016年,他在广东湛江摆地摊,忽然看到有一个流浪汉赤脚在路上捡烟头抽,他就想起了哥哥,蹲在河边哭了1个小时,泪干后,下定决心帮流浪者回家。
在朋友的建议下他做了主播,“之所以选择直播,就想既能传递正能量,又能产生一定回报。”但回报迟迟未能到来。“第一个月打赏收入只有3.8元;第二个月勉强过百元。”更糟的是,直播开销远比想象的大,仅一个月流量费便高达2000元,加上车费、给流浪者买东西的费用,一个月动辄七八千元。为了能按时给家里打生活费,他受过不少朋友的“救助”,还瞒着妻子欠下3万元外债。
那辆车就是债务的一部分。2016年7月开播时,为了提升寻找效率,蔡艳球借钱买车,每天吃住在车上,车前排放着折叠自行车,后排摆放着被子和洗漱用品,晚上把车停路旁就凑合一宿。只有需要带流浪者洗澡时,他才去小宾馆开20元一位的房间。12元一碗盖浇饭,算是他最奢侈的一餐。
英国连锁餐厅“福利便餐”不仅向无家可归者提供工作岗位和免费餐饮,还建造村落供他们居住。 “福利便餐村”租用爱丁堡市政厅闲置土地,建造10栋颜色各异的预制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