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陕西人而言,似乎没有哪一种食物比得上一碗拉条子,能够迅速满足一个人对饭、菜、色、香、味的全部需要。一碗面,没有花里胡哨的讲究,只一个字——爽。西安红埠街上,兰建波卷起袖管,站在案板前,像变魔术般将一盆像蚊香一样盘起来的面,呼啦一下拉成一根20多米长的面条,粗细匀称、丝滑连贯,那叫一个痛快。
在兰家,“拉条子”的做法传承了三代人。区别于西安本土的拉面方法,兰建波的拉面,动作花哨,速度极快。记者昨天现场看了一次,他用手揪住一个面头,边拉边将面条在案板上利落的甩,面条越拉越长,他盘在两个手上,像织毛衣一般,三下五除二,有秋风扫落叶的架势。
正是午饭时间,面馆里人声鼎沸,不少食客被他的动作,迷住了。“别看动作单一,真要学起来,可不容易,”兰建波18岁的儿子兰嘉诚站在跟前,给爸爸当下手。小伙子胖嘟嘟的,戴着眼镜,不一会儿功夫,已经满头大汗。去年11月,兰嘉诚和爸爸学拉面,“手把手的教,整整学了三个月,”他笑着说,目前的手艺只能算是及格,“还没有真正掌握窍门。”
窍门是什么?兰嘉诚的奶奶、68岁的马阿姨道出了真谛,“最难学的是搓面。”她进一步解释说,制作面条时,不用擀、压的方法,必须得用手将面团搓细,这才能保证面条的筋道,“搓不好的话,拉面很容易断掉,也无法保证粗细匀称。”
30多年前,马阿姨在西安纺织城卖凉皮,隔壁一家面馆,专卖新疆拌面,“拉面的是个小伙,手法很漂亮,我一打听,小伙在新疆专门学过。”让马阿姨觉得过瘾的,不仅是面的味道,还有拉面时的动作。
她和小伙学,一来二去,将拉条子的做法,与陕西人的口味结合起来,也开起了面馆。此后,面馆搬了很多地方,马阿姨也将拉面的手艺,传给了儿子。开面馆是个辛苦活儿,每天清晨5点多,兰建波起床和面、醒面,为了保证每位食客的口感,他给自己定下规矩,“每天只卖100碗左右,每一碗面都得是精品。”有人将兰建波拉面的镜头拍下来,发在网上,迅速引起关注。网友将他称为西安“拉面哥”。兰建波蛮乐意被人这样称呼,“谁想学,可以来找我,我免费传授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