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晚9时许,一辆拉煤的半挂车头西尾东停在河北张家口张宣公路河子西转弯处附近。这时,一辆银灰色帕萨特轿车从北向南驶来,司机试图向左打方向未果,轿车右侧撞上半挂车中部,轿车瞬时窜出火苗猛烈燃烧,车上受困人员生死未卜。危急时刻,冀超、秦海军、邢建明三人家驾驶的车辆正从宣化驶往张家口。相向而行的瞬间,目睹惨剧发生的三个人往回一打方向盘,就朝着起火现场开去。
消防战士正在对起火车辆灭火。
“轿车直接撞上去,车速太快了,得先救人!”12日上午,秦海军和朋友们再次来到事发现场,回想救人的情况,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我们下车时,帕萨特就起火冒白烟。大伙打开车门救出男司机后,我们问他还有没有人被困,他已经说不上来话。我们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把他从车里拖出来,刚放下人,轿车就发出爆炸声,是前面的车轮烧崩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三个人,在爆炸声后突然听到车内传出女子的哭喊声,“车里还有人,快救!”他们再一次冲进火海救人。
秦海军说:“当时只听见声音,却看不见人。透过浓烟,我们才发现被困女子的双脚在副驾驶台上,身子却躺在半挂车下面,估计是那声爆炸把她炸醒了。于是,我们哥仨马上绕道两辆车的缝隙处去救她,是冀超用胳膊肘敲碎的车玻璃。”“知道里面还有人,我们又返回去。我是左撇子,顺势击碎了副驾驶车门的玻璃。”如果从正驾驶位置救人,冀超三人极有可能被炸,情况危险异常。虽然有点后怕,但冀超觉得,“人人都有善心,哪能见死不救!”事故车辆面部全非。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好心路人的帮助下,三个小伙子终于救出了被困人员。可刚把人救出十几米,他们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油箱起火爆炸。“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十几米的路,她就和死神擦肩而过。爆炸声响起时,我们下意识的捂头下蹲。转身一看,整个车火光冲天、火花四溅。如果救得晚点,两个人很可能就没命了。”邢建明一心想着和朋友们合力救人,而他的苹果手机也丢在现场,至今没找到,但比起救人,他摇摇头笑着说“无所谓”。
异口同声的说“不后悔”,是他们救人后的唯一想法。他们中最大的26岁,最小的24岁,是地地道道的“90后”。就在有关部门的救援工作陆续展开时,三人却消失在人群中。事后,他们对家人选择“集体沉默”,面对媒体,他们最希望把正能量传递下去。
宣府大街中队战斗三班班长甄猛说:“因为没有被困伤者,整个火场救援比较顺利。我们先用水枪将轿车的明火扑灭,同时对半挂车马槽内的煤炭降温,以防阴燃。由于轿车油箱爆炸,现场有部分流淌火,在用泡沫灭火剂覆盖后,大火被顺利扑灭,前后用时25分钟。”
参与救援的120急救中心医生赵晓明在介绍救援情况时,也为三个小伙的行为“点赞”:“赶到现场时,好心人已经把被困伤者转运到安全地带。当时两个人满脸是血,还有玻璃碴。男性伤者胳膊有点畸形,女性伤者则表现为腰臀部疼痛。为了给女伤者保暖,救人的小个子小伙子还把自己身上的棉衣铺在地上,只在寒夜里穿着一件单秋衣。两名伤者情绪几次起伏,表现出焦虑和害怕,三个年轻人守在他们身边一直安抚,在把伤者抬上车后,他们才离开。”
在宣化交警大队事故车辆停车场,记者看到肇事轿车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车架。半挂车的油箱也因撞击变形,马槽左侧中部能明显看出起火痕迹,外侧一条轮胎被烧毁。负责现场勘查本次事故的事故中队民警刘剑英介绍,事故车辆并非司机本人,正在联系车主。驾驶人承认喝酒,涉嫌酒驾。
两名伤者第一时间被送至宣化区医院普外科、骨外科接受治疗。普外科主任刘锋介绍:“车祸中,女性伤者主要为尾椎脱位、右耳撕裂伤及面部擦伤,正在恢复中,总体情况平稳。”同时,男性伤者的主治医生、骨外科医生崔旺告诉记者:“伤者主要为右尺骨骨折和半脱位,伤情稳定后,预计本周三进行手术治疗。”面对记者的采访,男性伤者后悔当初不当的驾车方式,虽然他们记不清事发经过,但在得知被三名好心人相救后,不约而同的表示感谢,“没他们,我们的命就没了……”图为邢建明。
图为秦海军。
图为冀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