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家住安康市汉滨区五里镇营盘村,虽然年纪轻轻,但经营沙石生意的他社会交往颇广。今年5月7日,之前有过生意往来的朋友刘其庚突然抱来一个1岁多的小男孩,说自己要去云南催账,将儿子明明(化名)寄养在他家几天。“刘其庚50多岁,我只知道他是汉阴县人。想着既然人家这么信任我,也就是带几天孩子,于是便答应让我母亲照顾几天。可没想到刘其庚头几天还经常打电话询问孩子状况,之后便再也联系不上。”如今快过去7个月了,张凡来回奔波,却仍未找到妥善安置孩子的办法。华商报记者王斌
11月30日,华商报记者来到张凡家中,张凡的母亲王女士正在照看在一旁玩耍的明明。“孩子刚来我们家时太小,连路都走不稳,现在跑得欢实得很。”王女士说,小家伙非常聪明,嘴巴又甜,全家人和周围街坊都很喜欢他。“明明,张凡是谁呢?”明明高兴地说,“是我爹爹。”这句话时常让张凡感到哭笑不得,“我今年才23岁,还没结婚呢,都是邻居们打趣给孩子教的,我也便应了下来。孩子刚来时,许多村民还以为是我的孩子,弄得我很尴尬。”“孩子给我们全家人带来了许多欢乐,当初他父亲来时只带了几件夏季衣服。怕孩子冻着,我们早早给孩子买了几身冬季衣服。毕竟人家把孩子交给我们,不能让孩子受苦。”可令张凡苦恼的是,孩子父亲一直不露面,也没办法给孩子打疫苗。
张凡告诉记者:“我一直试图联系刘其庚,即使换手机给他打,他也不接电话,甚至把我的手机号码、微信账号拉进了黑名单。今年8月,他曾给我回过短信,只是说对不起我们家人,是自己的过错把孩子也害了,但也没有明确说不管孩子,或者怎么安置孩子。”张凡说,10月份他联系公安机关,才了解到刘其庚的家庭住址在汉阴县观音河乡义兴村十组。随后,他先后两次去当地设法联系明明的其他亲属,但均一无所获。他曾考虑把孩子送到福利院,但工作人员表示,明明并不符合送养到福利院的条件。
这件事也让张凡的母亲王女士颇为苦恼,两个儿子都没结婚,家里莫名其妙多了个小孩总不是个事儿。照顾孩子非常劳累,她不得已辞去了餐馆的工作,每个月孩子的奶粉钱也要一两千元。之前有亲戚出主意说联系爱心人士领养,但没有孩子监护人同意,他们也不敢贸然安置。
11月30日,华商报记者联系到刘其庚家乡义兴村的王姓村支书,据他介绍,刘其庚近几年很少在村里露面,一直在外做生意,“他们刘家有兄弟四人,其他三个均常年在外务工,老家也再无其他直系亲属。刘其庚比较花心,且油嘴滑舌,在我们这口碑并不好。”据张凡介绍,从不少村民口中才得知,50多岁的刘其庚结过两次婚,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是和第二任妻子生的,如今妻儿都在安康城区打工。10月底,张凡在安康一所学校找到了刘其庚的妻子,但她哭诉自己也是受害者,没有经济能力照顾明明。心软之下张凡又将明明领了回来,“孩子又不是小猫小狗,肯定不能一扔了之。”张凡辗转从汉阴县公安局查到,明明的生母是一名1993年出生的余姓女子,也是汉阴县人,前段时间曾在公安机关更改过姓名。通过多方联系,发现孩子生母一家已离开老家,联系未果,张凡只找到了一张明明生母的产科预约床位申请单,华商报记者从这张2014年11月8日西安市唐都医院开具的申请单上看到,孕妇名称一栏显示为余某,家属姓名一栏署名为刘其庚,但上面显示的两人电话均已无法打通。
昨日,安康市民政局一杨姓工作人员介绍,像明明这种情况,目前没有相关政策的处理依据,建议张凡先求助公安机关找寻孩子亲生父母,等公安机关处理后民政部门再进一步看如何处理。华商报记者就此事采访汉阴县公安局治安大队,一位李姓队长了解到情况后表示,目前还不能判断孩子生父和被寄养的这一家是什么关系,以及生父不联系孩子的原因,所以暂时不好判断,但他们一定会重视此事,尽快调查。记者联系了安康市儿童福利院,一位王姓院长表示,要是想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孩子必须是孤儿或者弃婴,“张凡来过我们福利院,但明明的父母都健在,所以我们这边没有办法接收孩子。”
陕西众邦律师事务所著名律师李小东表示,根据张凡介绍孩子父亲将其手机号码、微信账号拉黑,用其他手机拨打电话孩子父亲不接听等种种迹象来看,孩子的父亲有涉嫌遗弃罪的倾向,但具体情况需要司法机关对其调查后才能最终确定。截至11月30日下午,华商报记者多次拨打张凡提供的两个刘其庚手机号码,一个已停机,另一个显示关机。随后,华商报记者联系到刘其庚的妻子罗女士,她表示自己和刘其庚已经没有联系,随后便挂断了电话。“希望媒体能帮忙找到刘其庚,让孩子能够尽早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或者有关部门能一起想办法,让孩子有一个安全的归宿,幸福的童年。”张凡告诉华商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