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直一行,从进入车厢开始,噩梦即降临。
“这伙人的年龄在三十四岁,挺凶的,上了车,他们就没收了我们的电话和身份证。”78岁的陈洪志告诉上游新闻记者,虽然她已是高龄,但手脚仍被拷住,嘴巴被胶带封住。
陈洪志将双手腕部交叉成十字形说,由杨天直反抗最激烈,所以截访者给杨天直的双手扣了手铐,还不让他随便活动。
“白天不上路,晚上赶路。这些人也怕。”陈洪志说,关在车厢里的他们,只要稍不听话就会遭到殴打,“逮到什么就用什么打,棍子、拳头、皮带。”
据媒体此前报道,四个上访者中,身体瘦弱的陈洪志遭受的殴打要少些,而其他三人就“不知次数了”。每次毒打都劈头盖脸,持续好几分钟。
陈洪志老人讲述自己经历的遭遇。
陈洪志在讲述遭遇过程中,不时的说,“遭死罪了,我这么大年龄没去过北京,就是想去北京耍,结果还遭死罪了。”
陈洪志的儿媳妇在一旁说,家里人知道母亲是跟着丁氏兄弟到北京,就是为了耍,因为没去过北京。
丁仁祥的儿子丁继武告诉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全国爆料热线:M17702387875@163.com),除了殴打,丁仁祥在车上甚至被截访者用脚踩裆部。
丁仁祥的儿子丁继武跟记者讲述事情经过。
虐打之外,杨天直一行也遭受着生活和生理上的种种阻扰。
“不给吃的,不给喝的。他们凶巴巴的人,吃的是粑粑喝的是牛奶,我是在渴的受不了让他们给我水喝,他们直接把喝剩下的一点牛奶扔给我,根本喝不下。后来又给了粑粑,干的吃不动。”陈洪志说。
口渴难忍的杨天直向陈洪志要空矿泉水瓶子,“在路上的时候,杨天直向我要一个矿泉水瓶,我开始以为他要解手。他是尿到里面再喝,路上喝了五六瓶尿。”
截访者对杨天直一行四人规定,上厕所就直接在车旁解决,“我这么大岁数的人,都觉得害臊。他们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怕什么嘛。要是不解手,就只能拉在裤子里了。”
从8月17日下午3时由北京出发,到20日凌晨2时抵达四川岳池的59个小时中,杨天直曾有过两次选择了跳车。此前媒体报道称,一次是在17日当晚抵达河南境内,另一次是车坏后在修理厂内,但杨天直两次跳车的后果都是遭到殴打,甚至被打得瘫倒在车厢里好几个小时,痛得受不了又不敢呻吟。
死亡
8月17日,杨天直一行四人在北京被带上车后,通过他们的身份证信息,截访者给岳池县镇裕镇党委书记余杰打了电话,说该镇有4个人在北京上访,并提供了他们的身份信息。
镇裕镇政府官员说,余杰挂掉电话后,就安排人到杨天直等4人家中核实情况,“核实后的信息是丁仁洪、丁仁祥是到北京上访,陈洪志是跟他们到北京去耍,由于杨天直家里没人,他的情况没核实到。”
在这种情况下,余杰同意了截访者的“表示愿意租车送杨天直等四人回岳池”。
镇裕镇政府官员说,“书记肯定没有说,打死或者送个伤者回来。你送回来,肯定送个健康人回来撒。他们送过来也是想挣个车费、人工等费用。”
该官员坦言,官方和截访者之间有商量金钱交易,但具体多少他并不知道。
对于类似事件以及金钱交易,是否该上镇党委会进行集体研究, “当时事情很急,好像是个周末,只要金额不大就不用上党委会。” 该官员称,“你要跑(北京上访),高头(上级政府)要压,地方政府考核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