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开始上船怎么适应过来的?
冷文兵:刚开始会晕船,但我的体格还算可以,也不太严重。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海,有一点不相信,海水有那么宽。我以前估计海也是能看到对岸的,但船漂在海里面就像是一片叶子一样。海水的颜色也会变,随着时间不同,有时是蓝色,有时是黑色。
新京报:第一次挣多少钱?
冷文兵:我们的钱全部压在公司,三年到期了才能全部结算,三年一共四万九。
新京报:挣这么少,为何还继续干?
冷文兵:后来我又和船长谈过工资,后期给涨了五六百美元。刚开始做新船员什么活都不会做。一般来说,不是很懒,一年就可以很熟练了。
新京报:第一次在哪儿捕鱼?
冷文兵:太平洋,后来到了印度洋。最短一两个月进港,最长在海上待了28个月。船上有冷冻的食物,吃不成问题,也有造水机。第一次上船结束是在毛里求斯。
新京报:你在船上做什么工作?
冷文兵:一开始是收玻璃丝,后面有杀过鱼,开过扬升机,到后期开船,下鱼钩。
新京报:出港多久才能捕到鱼?
冷文兵:差不多要开20多天,捕大目鱼。一天有可能捕半吨到好几吨不等。一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下雨天穿雨衣作业,高纬度天冷也还要作业。
新京报:这次回到家什么感受?
冷文兵:回到家,很轻松,很自在,很自由,这次回来的感觉跟原来回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一辈子,这个经历我从来没有过的,之后也不会有了。
新京报:以后有什么打算?
冷文兵:以后过得踏实一点,脚踏实地做人就可以了,也没有什么希望或者要求。我在索马里那个地方想得比较透彻,人不需要太有钱,也不需要有个很好的生活,只要有吃有穿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