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公众所不知的是,在成为一名知名的古生物学者之前,郑晓廷便以一个初中肄业生的身份,获得了含金量极高的国家科技进步奖。
当时,身为矿长的郑晓廷执掌归来庄金矿期间,创造了一种“全泥氰化尾矿压滤滤饼干式堆存滤液循环利用提金工艺”。这项新技术解决了尾矿处理的污染问题,被专家鉴定为“世界一流的氰化尾矿处理工艺”。1996年,这项成果更是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同时被列为国家“九五”科技成果重点推广项目。
天宇博物馆办公室尹绪伟说,郑晓廷的学习能力和顽强的毅力令其折服,初中的学历并未成为他事业的门槛,当镇党委书记时,他是一个好的镇领导;当矿长时,他创造了世界领先的处理工艺;当馆长时,则成了一个知名的学者,“干一件事就能成一件事”。
就连减肥,郑晓廷也显现出异于常人的毅力。
去年,已经年过六旬的郑晓廷下决心减肥,结果不到一年时间,成功将体重从210斤,降到现在的150斤左右。“我下决心做一件事之后,没有不成的”,郑晓廷对自己的毅力很有信心,“当然,这件事的前提是科学的”。
郑晓廷说,他之所以能在古生物学有所成就,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中国古生物学界的开放,“无论是北古所(中国科学院古脊椎与古人类研究所),还是南古所(中国科学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的专家学者,包括中科院院士,他们并没有歧视我的初中学历,一直是很平等的交流。”
在这些国内外顶尖学者的帮助之下,加上自身不断地学习,郑晓廷对古生物学的研究逐渐走上正轨,认识也越来越深。郑晓廷坦承,他的这种“成才路径”很难在其他学科复制。
一次接受媒体访问时,郑晓廷说:“《科学》和《自然》杂志对于文章的要求,首先是有新的发现,古生物学比起其他学科来,基于化石材料的观察和创新也更加容易一些。其他一些比如数学、化学、物理这样的学科,本身就很难做出这样的文章。所以我这样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能在这样顶级的杂志上发表文章,也不是什么特别不可能的事。”
徐星在一次受访时也介绍,在古生物学研究中,化石的采集和修理占到了一半的工作量。这一点和其他古生物研究者相比,郑晓廷便具有巨大的优势,他拥有“主场之利”他所在的天宇博物馆收藏有世界上最多的古生物化石标本。
“在对(化石的)信息进行解释时,需要使用古生物学的表达方式,使用科学语言进行描述。显然,郑馆长在这一方面肯定做不到”,徐星说,“古生物学是证据科学,不缺乏理论,需要的是找到相关的化石证据。在我们一起署名的文章里,我的工作是帮他把思想表达出来。”
“我跟那些‘民科’不一样”
“做之前你得做大量的调查论证,不是不负责任的乱想。”
郑晓廷也关注时下正热的“诺贝尔哥”郭英森,他不想掺和到这场有关民科之争的话题之中,尽管他不否认自己也是一名民科。
郑晓廷说:“我这个民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从企业走出来的‘民科’。在企业中做研究,你得指导生产,得对企业负责,对国家投入的钱负责,你得根据你的实际问题来设立研究的课题,做之前你得做大量的调查论证,不是不负责任的乱想”。
一直以来,民科在中国的热度不低。对于民科,比较通行的定义是:民间科学爱好者或者研究者。相关研究表明,中国的民科起于“大跃进”时代,在上世纪80年代达到顶峰,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发表后,哥德巴赫猜想成为民科关注的学术焦点,时至今日仍不断有人宣称,解决了这一“世界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