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外卖并不轻松,作为一个专包骑手,她从早9点跑到晚9点,每天至少跑9个小时。
广东连续一周的雨天导致的地面湿滑,让她一周摔了三次,爬起来“人都懵了”。高温天跑一圈下来“闷出来的湿衣服都能拧出水”。
跑了快一个月,宋慧发现自己没法实现目标。她算了一笔账,想要月入过万,需要每天接60单,且三十天不休息,而她每天却只能送三十多单。
虽然体力上觉得辛苦,但宋慧坚持自己并不介意从坐办公室吹空调的“白领”,变成风吹日晒跑外卖的“黑领”。
宋慧过去十年一直在一家主营出境游业务的公司工作,主要收入来自提成。疫情发生之后,公司多次转型失败,业务骤减,宋慧不仅挣不到提成,连底薪也被打了三折。
微薄的工资实在难以覆盖基本生活成本。最近两年,宋慧靠着过去的积蓄在熬,转行失败的她看到前同事成为外卖骑手后,就做出了当骑手的决定。
宋慧将失业加送外卖的境遇称为“苦上加苦”,但送外卖前,挣扎了近三年的她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她把送外卖当成一段人生的过渡期,但不在乎这段过渡期有多长,对于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成功转行,更是“一切随缘“。
2022年6月,宋慧用手机拍下即将送的货物图源:受访者供图
宋慧觉得,自己只是不想在已经凋零的境外旅游业,继续“过着看不到头的生活”了,而职业不分高低贵贱,送外卖这份工作和其他行业一样多劳多得。她不在乎除了父母之外的人怎么想。
但父母是宋慧唯一的软肋。她每天都横跨十几公里跨区送外卖,以避免被父母发现,原来自己的小孩做着这么辛苦和危险的工作。
不知情的亲戚来家里做客,也会劝她“早点嫁个好婆家,以免未来过着辛苦的日子”,她没法回答,转过头常会有“眼中有泪,喉咙哽咽”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