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县梁家沟79岁的张怀宇老人,依然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那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身体的老妪,就是自己十年没有见面的老伴。她老态龙钟的模样,让老人看着心疼。
梁家沟是庄云县最偏僻和偏远的山村,因为交通不便造就这个山沟里面的村民一直挣扎在饥饿的边沿,疾病和贫穷让这个山村里一直很落后。老人和老伴本来生育了三个孩子,可前两个孩子都先后夭折,让他们对最小的儿子也格外呵护。
好不容易盼到了儿子长大成人,老俩口又愁着给儿子娶媳妇,因为村里穷,很多姑娘并不愿意嫁到他们穷山沟。以至于儿子快30岁了,依然是光棍一条。老俩口几乎把媒婆的门槛都踏烂了,得到还是一句话,没有几万元的彩礼不行。别说几万块钱,就是几千块钱,老俩口都拿不出来。
为了给儿子娶媳妇,老人到处借钱,花了两年时间终于凑够了彩礼,媒婆却说彩礼又涨价了,不过他们可以考虑那些结过婚的寡妇或者离异的女人。老人说只要给儿子找个女人就行,于是在儿子31岁那年,有一个寡妇嫁给了儿子,还带着一个4岁的男孩。
儿子结婚没多久,老人就外出打工挣钱还债,儿子则和儿媳妇在家打理几亩田地。老人每次挣到钱之后,都是直接寄给老伴让她还债。为了尽快把欠的钱还完,老人6年都没有回家,直到把欠的债全还完了,老人才回到梁家沟。
老人回家后,却没有见到他一直牵挂的老伴,问儿子儿媳,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老伴见他多年没有回家,去他打工的城市找他了。
老人在家停留了几天后,又急急忙忙带着老伴的照片,去了他打工的城市寻找老伴。老人一边打工一边寻找老伴,然而整整寻找了4年,通过各种途径,他甚至找到警察,却没有老伴一点儿消息。
后来因为生了一场病,已年近七旬的老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老家。那次偶然机会,老人上山时,发现分别了十年的老伴竟然住在一个废弃的山洞里。山洞旁边,星星点点种着一些蔬菜,喂了几只小鸡。但老伴却老得不成样子,头发花白、身体佝偻,严重的营养不良,让她的身体看起来轻飘得像一张纸。
老人抱着老伴痛哭了一场,也预料到一些不幸发生在了她身上。
原来,在老人离开家打工的第2年,每次老人寄钱回来,儿媳就想打钱的主意,结果都被老太太拿去还债了。为此儿媳就非常嫌弃这个老太太,尽管老太太在家负责做饭、洗衣,照顾他们生活起居,但儿媳却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指责老太太,说她衣服洗不干净、饭做得不合胃口,就连她在菜园里多种几颗苦瓜秧,儿媳妇也指责她,“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吃苦瓜,还种那么多?你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
开始老太太考虑到儿媳妇怀孕,也不跟她计较,没想到孙女出生之后,儿媳妇对老太太更是变本加厉,家里的重活、累活,甚至田里的农活,都让她干。她像保姆一样侍奉着儿媳,也没落得她的说任何的好。
老人外出打工的第5年,老太太在田里劳动,不小心闪了腰,躺在家里几天都不能动弹,儿子儿媳连一口水都不端给她喝。她饿得眼冒金星,乞求儿子给他端点儿吃的,儿子竟也看儿媳妇脸色,儿媳妇说除非她把老人打工挣钱的存折让他们保管。
面对这样的情景,老太太只能黯然伤神,她挣扎着到厨房吃了一些剩饭,拖着一根拐杖离开了家,说她去找老人。
可通过小镇的那条路因为山体塌方,路被封了,老太太腰上有伤,走了大半天后,发现自己迷路了。在山上转悠了好几个小时,也没能走出去,然后就看到了这个山洞。
在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老太太几乎都在寻找出路,靠着从山上采摘的野果和泉水充饥,但每一次她不敢走太远,怕自己到时候连这个落脚的山洞都给弄丢了。两年的艰辛探索,终于让她找到离这里数公里远的另一个村庄,靠着到村里乞讨,要一些粮食和种子、鸡仔和其他生活用品,老太太在山洞里居住了下来,靠着自己种菜、种包谷和养鸡,维持着生命。在这期间,她也病了好几场,在生死边沿挣扎了好几次,但都被她硬生生得抗过来了。尽管老太太心里也想着老伴,可至今她也不知道回家的路。
老伴轻描淡写讲述这些年的经历,但老人完全能够体会到她这些年过得是多么的艰辛和不易。老人并不打算和老伴一起回那个家,回家之后,当着孙子孙女的面,把儿子儿媳妇好好修理了一顿,然后从家中捡拾了一些物品,搬到了山上和老伴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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