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
王语含今晚加班到十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就倒在了床上,什么也不想做,可她刚刚睡着,电话又响了。
“谁啊,大半夜的。”王语含没好气地问。
“语含,是我。”王语含的妈妈急切地说,“你赶紧给你弟弟卡里转五千块钱,毛毛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
“现在情况怎么样啊?有危险吗?”王语含没了困意,毛毛是她的侄子。
“医生说没事,只是得交手术费。”
“我月初不是给他打过去五千了吗?”
“他说花光了呀!现在没时间跟他对账,人命关天啊。”妈妈有点生气。
王语含深深吸了口气,毛毛等着手术,她只好咬咬牙,说:“这五千算下个月的。”
王语含打了钱,却再无睡意,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自从她参加工作以来,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她虽然月工资两万,可一分钱也没攒下,自己是月月光,月月借。
除去租房子等日常开销外,她还要每月给弟弟五千。弟弟结婚四年了,没有固定工作,一家的生活全靠王语含救济。
如果像今天这样发生了突发事件,王语含就成了他们的提款机,无论如何都得给弄点钱。
王语含感觉身累,心累,可只能硬撑着。
当年,王语含是家族里唯一考上大学,在大城市工作的人。曾经,她是父母的骄傲,父母最爱说的话是:我大姑娘在城里挣得多,这点钱不算什么。
的确,一个月两万,在家乡的小镇是普通打工者一年的收入,可是他们不知道王语含付出了多少辛苦。孤独的夜晚,她一个人在公司加班,回到家没有饭吃,没有热水,没能可以撒娇,依靠的肩膀。她只盼着月末开工资,堵上上个月的欠债。
这样的日子令人绝望,她想逃离,可又不忍心看父母伤心的眼神。
就这样熬了这么多年,王语含没有男友,也不敢处,她怕把人吓跑了。
这一晚,王语含哭着睡着了。第二天,闹铃照常响起,她费劲地爬起来,眼里布满红血丝,她好累好累,可是为了满勤奖,她不能请假。
王语含没吃早饭,挤上公交车时,妈妈又来电话了,她知道又是要钱。她没有接。她查了,五千块钱的手术费应该够了。
可是妈妈的电话接连不断,影响了王语含的工作,她只好躲到天台上去接。
“王语含,你想和父母断绝关系吗?连我的电话敢不接。赶紧再打一千块,你弟弟要在这里陪护七天,得有钱吃饭。”妈妈严厉地说。
“他连吃饭钱都没了?妈,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王语含很生气。
“你不吃饭是睡懒觉,我们昨晚一晚上没睡。再说,你亲侄手术,也没见你关心一下,只关心钱。”
“妈,我真得没钱了。我受够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飞了王语含的眼泪。
可是妈妈却看不到,竟然说:“你的命就是我给的,要你的命也得先给钱。”
“妈,你太恨了。你根本不知道我的难处。”王语含泣不成声。妈妈太绝情了,她把电话扔到地上,电话筒里,妈妈还在喊着打钱。
现在才月中,王语含一分钱也没有。她前前后后向同学,同事借了有一万了,压力很大,可妈妈还在要钱,要钱。
本来就有些轻度抑郁的王语含,急需要自由,解脱。
她看到一阵大风把天台上的一片纸吹走了,纸在空中自由翻转,她也想像那张纸一样,她纵身跳了下去……
而电话里的妈妈还在喊着:“王语含,王语含,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供你上大学我们省吃俭用,要你点钱这么费劲……”
妈妈还不知道,她引以为荣的女儿再也听不到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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