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66年12月到1967年1月之间短短的一个月内,爱知、千叶和山梨这三个县连续发生了3起女性被入室强奸杀害的案件。1967年1月, 根据目击者的证言, 警方在千叶县柏市中逮捕了曾经当过汽车修理工人的少年A(当时16岁)。在公诉中,他供述自己的杀人动机是“讨厌她们看自己的目光。”
1966年12月13日在爱知县丰桥市,丈夫(28岁)回到自家住宅中,发现妻子K(家庭主妇,24岁)被人杀害了。那时,K马上就要临盆了,但她却头朝下浸在满是水的浴缸中,连同腹中的胎儿一起死亡了。家里一片狼藉,除了丢失了2万日元现金之外,就连待产的K也有被多次侵犯的痕迹。
从解剖结果得知,K是在白天被杀害的,死因是窒息。堵住K嘴巴的毛巾上有仙台市一家旅馆的名字。
就在这个案件发生的两周后,即12月27日,这次是千叶县我孙子市的一名家庭主妇T被杀害了。
当时下班回家的丈夫(政府职员,当时32岁)发现妻子被杀害,衣服散落一地,妻子在屋子里赤裸着下半身,头部衣物盖住。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嘴里塞着东西,并且还贴上几层绊创膏,颈部有被细绳勒过的痕迹。
虽然她胸口插着一把尺子,但是T被发现时身上还有温度。可惜的是T在送医途中不治。而在隔壁房间的3个月大的孩子平安无事,只有2万4千日元现金丢失了。
1967年1月16日,在山梨县甲府市小河原町,忙完工作晚归的母亲(当时65岁)回家后发现被留在家里帮忙做家务的小女儿W在隔扇中被熨斗线吊在天花板上。
因为当时W还在生理期中,血到处都是。榻榻米上的黄瓜和香肠也散落一地,不知道为何上面也沾着鲜血。现场取证的结果得知,这些食物是在嫌疑人实施强奸的时候,插入受害人身体内的。
这是一个月之内发生的第三起抢劫杀人案件,这次丢失的现金为1万日元。据说W在案件发生前她还准备着相亲。
在搜查过程中,警方注意到了案发现场出现了许多有些异样的大脚印, 而在同样的脚印也出现在了千叶县案件的现场中 。
同样的,这两起案件也都发生在新兴住宅区中,并且都是独自一人在家的年轻女性被同样的手法袭击。因此虽然这两起案件事发地相距较远,但是警方认定是同一人作案。包括之前的丰桥市案件在内,警察厅将这系列案件确定为大范围重大事件106号。
根据目击证人的证词,一个“卷发的黑人大块头少年”浮出了水面。
1967年1月23日11点半,千叶县柏市名户谷的警察待机宿舍前,一个卷发的大个子少年经过时,被某巡查部长的夫人看见了,通报给警方。于是少年在柏构内被逮捕,这名少年就是原汽车修理工A(当时16岁)。
A是驻扎在仙台的黑人美国兵与日本旧世家女学生X的孩子。
在日本败战时,X还是一个小学6年级的学生。因为母亲是教师,所以她也懂得一点点英语,自然而然地,她开始慢慢与美国士兵接触,并且成为了给他们送食物队伍中的一员。
其中一个叫杰森的混血美国兵,一个人住在X家,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但在1947年的时候,他让X怀孕了。虽然X的家人十分愤怒,但终究无济于事。最终,16岁的X与杰森开始同居,并在1950年6月在盐釜市的医院中产下了A。
在生下A不久,朝鲜战争爆发。杰森抛下妻儿赶往战场。而杰森战死的信则在几个月之后到了X手里。
由于当时X和A并没有任何生活保障,而她的家人又忌讳混血孩子A,避开X。所以最后X抛弃了A,与一个白人士兵在九州别府开始了同居生活。
于是A就开始由祖母抚养。
在A4岁的时候,他的祖母和伯父带着他一起到母亲所在的别府生活。但是他们没有告诉他这是他母亲。X在这之后不久就和丈夫一起去了美国。虽然已经提前告诉X,A的祖母她们将会带A到横滨港送他们,但是X却一直没有出现。
祖母对A很好,但是A的其他家人却想要将他送到仙台市,成为一对白人士兵的养子。但是由于家族中出现了麻烦,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从上小学开始,A在学校中就十分显眼。他曾经被其他人嘲笑“黑鬼”、“杂种“,并且哭着跑回回家。
但不幸的是,在他2年级的时候,疼爱他的祖母就病死了。
A曾经说:“在祖母去世的那一刻,我也死了。”
从那以后,A经常去后山祖母的墓,独自玩耍。
3年级的时候A经常逃学。伯父问他的时候,他讲述了关于自己外貌的烦恼。因为头发和肤色的原因,他开始注意到自己和其他孩子的不同。
有一次A在屋子里乱翻的时候,发现了每年圣诞都会有一封从外国寄来的信。信上写着“抚养费”并且还会附上一些美钞。从信中“我不是一个好母亲”的话语中,A开始意识到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
从那以后A就开始经常骑自行车离家出走,并且会要求当家的叔母给他买东西吃和零用钱。如果叔母不同意的话,他就会拿着刀动粗。可能是因为愧对唯一对自己好的伯父,所以每当伯父回家的时候,他就不会在家里出现。
由于A不断出现的不良行为,他的家人打算把他送到加拿大人经营的管教所里,但是被管教所以A是黑人混血的理由拒绝了。
中学2年级的时候,他从伯父那里听到自己身世的秘密。
从那之后不久,他就希望伯父可以把他送到送到教养中心去。但是伯父跟他说:“ 教养中心是为不良少年着设置的。”于是A从店里偷了把空气枪,最后被送到教养中心去了。
在那个教养中心里大概有50名不良少年。而身体素质好的A也逐渐成为了里面的头头。如果有人嘲笑他的外貌,他就对他实施暴力。但是其他时候他都表现良好。在教护的老师的鼓励下,他努力学习,成绩也有了明显的进步,并重新回到了学校。
中学毕业后,他在西多贺的一家汽车修理厂工作。一开始他认真工作,但是在第三个月就辞职了。
在这之后,A就开始不断的到空宅行窃,在数次行窃后,他就被送到仙台少年鉴别所去了。
1966年4月,A因赤痢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逃走。他曾短暂地回过家,并对叔母说:“以后我再也不出现了。”之后就再次离开家。
A一直朝关东方向前进,期间不断盗窃空屋。在汽车修理厂他每个月的工资是10800日元,而通过盗窃他能获得10倍以上的钱。那时候起他在全国各地如新泻、山口、广岛、爱知等地辗转。
在那一年年末到新年年初时,他犯下了3件杀人抢劫案件。
在公诉中,检察官曾经问他为什么要杀那三名受害者。他回答称:“讨厌她们看自己的目光。”
在1972年9月9日,千叶地方法院松户支部判处A无期徒刑。本来A是要被判处死刑的,但是A属于未成年人,只能用适用其年龄的少年法做出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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