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收益率指标与美元指数的拟合度更高,即美国和德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之差。这不难理解,次贷危机后全球央行的集体救市行为,导致央行成为资本市场的最重要影响因素,而各大央行之间货币政策的分化左右了汇率的变化。目前,美联储仍在货币政策正常化的路上,而欧央行年内大概率会维持当前的宽松政策,可见货币政策的分化依然存在。但今年7月起,美德10年期国债利差已经企稳在1.8%左右,但美元指数依然惯性下跌,这可能也暗示着后期美元指数可能向上回归。最后,即便美元指数目前主要受到避险情绪影响,后期美元指数上涨的概率也大于下跌的概率。今年以来,恐慌指数已经较长时间处于历史低位,一些小的政治事件和地缘冲突根本无法激起市场的波澜。这种情况非常罕见,也不会持久。当真正的风险事件来临时,恐慌指数可能会反弹得更高。这种情况在2011年8月和2015年8月出现过。因此,如果后期恐慌情绪回升,美元指数也应该上涨。
反驳四:特朗普将一事无成?
在这大半年中,美国市场经历了从“特朗普看多”到“特朗普看空”的巨大转变,美元指数早已回吐特朗普胜选后的全部涨幅还不止。我们在去年12月28日的FT中文网专栏文章《特朗普会带来强美元吗?》中指出,特朗普无法带来强美元,但在当前时点,我们对特朗普和美元并不过度悲观。
后期非常值得关注的就是特朗普的企业税改。企业所得税在美国联邦财政收入中只占很小的比重,所以企业税改最有可能取得进展。企业税改是很多美国企业家和投资人翘首以盼的政策,可能不仅会促进国内投资,还会带来很多海外投资,其影响深远,也不一定会带来很大财政负担。
今年以来,特朗普屡遭挫折,不仅其最希望完成的医改方案被否决,还因保护主义和种族主义而四处树敌、众叛亲离。但这也未尝不是转机。特朗普在医改问题上的失势,不仅导致他个人能力遭受质疑,也令共和党的声誉受损。在媒体口诛笔伐之下,共和党也有了紧迫感。加之明年是美国的中期选举,如果没能拿出有力政绩,共和党可能会丢掉两院控制权。因此,后期国会可能在企业税改和债务上限等问题上设置较少的阻碍。我们可以对企业税改抱有更多信心,若能在年内落实,美元还有上涨空间。
综上所述,我们反对美联储加息美元反而可能走弱的判断,历史上的几次背离均为特殊情况,不能以偏概全;我们反对美国经济周期见顶的判断,美国经济并不弱,且周期规律显示美国复苏周期还能持续;我们反对风险偏好上升导致美元下跌的判断,因为美元的避险属性已经较弱,且美元和美债收益率近年走势趋同,也驳斥了避险因素驱动美元的说法;我们反对特朗普一事无成的判断,对其企业税改,可以抱有更高期待。一言以蔽之,目前市场上对美元的看法可能过度悲观了,美元已处短期底部,年内大概率会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