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掏腰包”的神话如今却正被逐渐打破。
众多美国媒体报道,自从特朗普锁定共和党候选人身份后,自己拿出的资金就大大减少了,每月投入平均下来才不过200万美元。10月1日至19日期间,特朗普更是只拿出了3.1万美元。至今为止,除了自己拿出的5600万美元,特朗普阵营总计还从其他渠道筹集了1.92亿美元。所谓全靠自己,显然不成立。
特朗普一直将商业头脑视为自己的竞选优势。参选过程中,特朗普也没有忘记照顾自家生意。买自己的书、在特朗普大厦租房子、支付特朗普大厦的餐饮费、给自己的专机开出交通费,通过种种名目,特朗普把不少竞选资金付给了自己。
据《纽约时报》报道,今年5月特朗普竞选团队光向其自身旗下企业和家庭成员就支付了至少110万美元,差不多占到了当月总开支的五分之一。这不免让人想起特朗普2000年时曾说过的话:“我非常有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在竞选活动中赚到钱的总统候选人。”
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Super PACs)——超级富豪的撒钱工具
每轮大选周期,超级富豪一掷千金的报道必不会少。今年的带头大哥是对冲基金大佬Tom Steyer和Donald Sussman,两人分别拿出了3800万美元和2340万美元。超级富豪们将创纪录的天量资金注入大选,所依赖的撒钱工具正是2010年后横空出世的Super PACs。
数据来源:《华盛顿邮报》
2010年,美国最高法院对“公民联盟诉联邦选举委员会案”一案进行裁决,判定政治行动委员会一类的法人组织,其“独立开支”等同政治言论,和个人言论一样同受宪法第一修正案保护,因此不受捐款以及开支的限制。
这一判决犹如打开了一道蓄水阀,让此前受到捐款限制的政治行动委员会可以无限制地接受捐款,同时也可以无限制地将这些捐款用于选举,所谓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Super PACs)就此出现。
根据法律规定,“独立开支”是Super PACs合法运营的前提,也就是说这组织在运营上不能听从具体某一位竞选人指挥,也不能直接为某一位竞选人注资。然而现实中,许多Super PACs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抬高或攻击某一位竞选人,其经营者也经常是某一竞选人的朋友、先前下属或者家庭成员。甚至有众多空壳公司一夜间成立,其目的就是为了给Super PACs注入资金。
据彭博社统计,截至10月27日,支持克林顿的Super PACs共筹集了超过2亿美元资金,支持特朗普的Super PACs则筹得了5910万美元,基本同他自己拿出的钱相当。
不无讽刺的是,对冲基金大佬Donald Sussman对媒体表示,自己之所以为支持克林顿的Super PAC“美国优先行动”拿出超过2000万美元,就是希望克林顿当选后能够改变这个“让巨额捐赠成为可能的体系”。
除了Super PACs,还有其他多种类型组织也深度参与总统大选这场资本狂欢。“501(c)(4)”组织就是其中一个重要角色。大名鼎鼎的美国步枪协会即属于该类型组织。这类组织在法律上被定义为社会福利性组织,其介入大选的目的,名义上是为了提升社会福利,而不是政治鼓动,因此在募集资金时没有披露捐赠者信息的义务。然而,严格区分提升社会福利和政治鼓动,这在现实中又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