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曹键:大运河与我
(通州运河;摄影:杜智广)
1985年9月,年仅16岁的我,怀揣着对大学生活的美好向往,迈入了北京物资学院的大门,从此我便与大运河结下了一生的情缘。
我清楚地记得入学报到通知上写着:“北京物资学院地处古老的京杭大运河畔,文化底蕴深厚......”我的大学求学之路便从了解通州开始。
通州之名来源于“漕运通济”。金朝建立后,为了适应金朝版图南扩加强统治的需要,完颜亮决定迁都燕京。由于潞水在燕京城东部的潞县,经由潞水运来的各种物资需要经潞县中转后再运至燕京城,鉴于潞县的物资转运枢纽地位,遂于同年升潞县为通州,取“漕运通济”之义,即通州在城市功能上主要服务于漕运。
通州古城的第一次大规模建设,则是明代开国第一功臣徐达下令孙兴祖主持修建的。史载:“通州城,明洪武元年(1368年),裨将孙兴祖因旧址修筑。”孙兴祖修建的通州城在四个方位各有一门,门各有楼,在门楼上悬挂着名字,东曰通运,西曰朝天,南曰迎薰,北曰凝翠。
明初修建通州城后不久,尤其是燕王朱棣夺权以后,为了给迁都北平做准备工作,保证将来迁都后庞大的官僚机构和军队的供给,朝廷在京城及周边建设了足够的粮仓。在通州设有西仓、中仓、东仓、南仓四大粮仓。
明英宗时期,北部边境屡受威胁,甚至连北京也屡遭兵危,而作为仓储重地的通州,也不可避免地面临如何保护粮草的问题。正统十四年(1449年),历史上发生了著名的“土木堡之变”。经过此次兵危,粮储太监李德主张修筑通州新城,保护通州粮仓。
如果说徐达下令建城是第一次大规模修筑通州城,那么从正统十四年(1449年)到景泰元年(1450年),为应对战乱而仓促修建的新城则是第二次修筑通州城。
由于明朝正统年间修建的通州新城是在紧急情况下进行的,新城城墙不及旧城一半高。于是,到了正德六年(1511年),在巡抚都御史李贡的主持下,开始了对通州城的第三次修筑。
通过三次修筑,通州城规模更加庞大。而此后的重修通惠河,更是提高了通州在漕运中的地位,使通州更加繁华。
元代郭守敬开凿的通惠河,到了元末明初,由于战乱和自然灾害,日渐荒废,鉴于此,巡按直隶监察御史吴仲向嘉靖皇帝建议重修通惠河。疏浚工程于嘉靖七年(1528年)二月四日开工,五月二十二日竣工,历时三个多月。重修后的通惠河在通州境内没有沿用元代的河道,而是利用了金代闸河故道,至通州城北汇入北运河。自此,通惠河河口由张家湾移到通州城的东北。
通州新旧城的合二为一,则是在清代。乾隆三十年(1765年),总督方观承请朝廷重修通州城,拆掉旧城的西墙,将新城和旧城合二为一。
在历史的故纸堆里,看到了一份绘制于清光绪九年(1883年)的通州城池图。图中的通州依水而建,以北运河、减水河为主的河流围绕在古城四周,古城四周建有城墙,城内建筑带有浓重的漕运风格,众多的衙门均与漕运有关。城北有高耸入云的燃灯塔,正如清代诗人王维珍所描绘的:“云光水色运河秋,满径槐花感旧游,无恙蒲帆新雨后,一支塔影认通州。”至此,明清通州城形制最终被固定下来。
从通州城的变化可以看出,明清通州城的修建和完善与保护通州粮仓有直接关系,也可以说通州因大运河而得名,通州城也因漕运而兴盛。过去,通州地区流传这样的民谣:“通州城,好大的船,燃灯宝塔做桅杆。钟鼓楼的舱,玉带河的缆,铁锚落在张家湾”。
记忆中,到了周末,我们便会去古运河边,看看古老运河给我们留下的文化沉淀,看看古老运河两岸郁郁葱葱的参天白杨,看看古老运河上高大的桥梁和飞驰而过的火车,看看古老运河早晨冉冉升起的红日,看看夕阳西下暮归的村农,看看周边傍晚已有睡意的村落……
毕业后,我留校任教。从此我便在古运河畔扎下了根,成家立业,应该说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都是在古运河畔的北京物资学院度过的。大运河畔,十里长堤一望无垠,堤的右边是田园风光无限,河道左岸白杨林屹立窜天。春天野花遍野,夏天绿荫遮盖,秋天银杏铺黄,冬天雪野苍茫......
作者:曹键,北京物资学院商学院会计系。
本文为“大运河沿线八省市社科联+北京市网信办”联合主办的“我身边的运河故事”征集发布活动办公室来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