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3月底中国女排发出邀请,到郎平4月15日出现在女排教练的竞聘现场。这半个月的时间,强烈的使命感和严峻的现实让郎平在去与不去之间备受煎熬。事实上当她最终下定决心时,离竞聘会开始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那次艰难的转身,中国女排有幸,郎平最终成为了中国女排的主教练。在三年多后,她奇迹般地造就了中国女排成为新的奥运冠军。
郎平说:“招娣去世在社会上引起的反响让我特别感动,女排精神还是这么有感召力,在中国女排最需要人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能做点牺牲?现在这个局面,出山就是去当铺路石的。”
积淀三年多完成冠军拼图
从2013年4月中国女排处在低谷时出山,到2016年8月率队站上奥运会之巅,三年多的时间,中国女排在郎平的手下完成了冠军的积淀。
执教中国女排的第一堂训练课之后,郎平曾说她有一种“掉进火坑”的感觉,当时球队的士气、球员的状态都处在最低谷。随后,她按照自己的想法组建球队,大胆起用新人,她说不但要看2016年,还要为2020年作准备,为此她派出了青年队参加瑞士女排精英赛,她开始了5天飞3个城市考察球员的日子。
付出总有回报,中国女排以一年冒出一个新星的速度开始夯实着实力:2013年的朱婷、2014年的袁心玥、2015年张常宁,甚至进入2016年奥运会最后的备战冲刺时,郎平还发掘出了龚翔宇。这个刚刚进入国家队半年的19岁姑娘取代了中国女排前队长曾春蕾来到巴西。
夺冠之后,很多人都在说“女排精神”,但郎平觉得,“对于队伍的打磨,不是靠讲故事或者心灵鸡汤能解决,关键还是要从平时的训练中严格要求,比如冬训的时候我们就强调要突破自己。”
严师出高徒,在郎平手下,中国女排用2013年亚锦赛第四的史上最差成绩吹响了复苏的号角,2014年世锦赛亚军、2015年世界杯冠军,2016年里约奥运会冠军,一步一个脚印。
未来球迷挽留请再干四年
女排夺冠之后,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所有人面前:未来一个四年的奥运周期,郎平还会继续率队出战吗?对此,她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我与中国女排的合同在今年9月底到期,新合同还不知道,我没有考虑这件事,之前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奥运会上。”
众所周知,多年的运动生涯,郎平一身伤病,“我膝关节手术比较多,主要都是清理手术,做过7次,我的双胯一边做过一次,还有腰椎间盘突出,颈椎完全压迫神经,也做过手术,所以从整个运动创伤来讲,不下十次的手术。”备战里约奥运期间,队员日常训练时,腰椎不好的郎平只能静静地站在球场一角,或是拉一把椅子,坐在边线之外,紧盯着队员。但一旦要讲解技战术,她还是会亲自上阵,哪怕训练课后,要花上半小时做理疗。
为了平衡身体的伤痛,56岁的郎平还要进行肌肉训练。对于这些,喜爱郎平的球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在微信公号“信报体育”发起的调查中,有13%的球迷认为“56岁的郎指导应该好好享受退休的生活”,不过更多数的球迷也给信报体育留言,中国队离不开郎平,郎指导请您再干四年。有45%的选票投给了“郎指导继续留任带队”这一选项,也有42%的选票认为,无论是否执教,只要郎指导健康快乐就好。
现实联赛无人关注缺少爱
有人说,郎平是中国女排最后的堡垒与希望,如果郎平失败了,中国女排的天就塌了。还好在里约,姑娘们完成了自我救赎。不过,即使郎平再干四年,但这位冠军教头也有老去的一天,中国女排怎么办?
郎平说,“我希望我们国家能有更多的年轻人喜欢排球,希望有更多人去参与排球,排球基础强大了,才能更好把传统一代代发扬下去,我希望我们的排球永远强大。”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就像一座金字塔,国家队是塔尖,联赛是塔身,排球人口是塔基,然而目前排球人口不断萎缩,青训人才严重断档,国内女排联赛的上座率也只能用惨淡来形容。
12年前,中国女排在雅典奥运会夺冠,国内联赛上座率也曾因此迎来春天,连续两年上座率都维持在七八成。只是这一热度很快降温,现在国内联赛上座率只有两三成。没有关注度,也就没有市场与发展。
2014年曾有媒体做过一次调查,大多数女排队员的收入,与她们的付出并不成正比。当时在女排联赛里,收入最高的是天津队和恒大队,年收入可达20万至30万元。但大多数球队的收入水平并不高,在某些地方队,即使是入选国家队的球员,月收入也只有3000至5000元。有人曾经计算过,由于推广、赞助、市场等方面的原因,女排一支球队主力队员的收入若能达到男足主力队员收入的1/50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信报记者张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