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土中捡拾的文书、木简,还出现了众多鲜少见诸史籍的内容。榆林镇、通海镇、麻泽镇、掩耳守捉、焉耆守捉、马铺烽、横岭烽、猪泉谷铺等军事设施机构名称,以及楼兰路、麻泽贼路、焉耆路等防御线路名称,“刷新”了今人认知,填补了历史文献关于唐代安西四镇记载的空白。
更重要的是,沙堆烽遗址出土的文书绝大多数为汉文书写,也有部分用焉耆文书写,有的文书中还提到“于阗兵”。胡兴军说,这些发现印证了1000多年前汉字一直是当地官方通用语言文字,西域先民与来自中原的将士一道守卫着边疆,共同守护家园安宁。
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宋新潮说,这批出土文书多属于唐代开元至天宝年间,“完整的烽燧遗址被揭露,大量唐代文书及历史文物的出土,说明当时唐王朝的影响力已延伸至葱岭之外,唐代对西域的经营或已达到了鼎盛时期。”
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荣新江认为,沙堆烽有力证明唐朝对西域地区的稳固控制,以及对丝绸之路的路政建置的持续维护。
情!历经千年犹“鲜活”
沙堆寂无声,烽火映山河。沙堆烽出土的众多文物中,一份份手抄勋告,是戍边将士万里赴戎机的勇武;一封封信笺墨迹,是边塞官兵“家书抵万金”的牵挂。
沙洲、河州、雍州、岐州、豳州……出土信札中反复出现的这些地名,大约是现在的甘肃、陕西、山西、安徽、河南、河北等地,表明唐朝戍边将士不少来自中原等地区。自安西、北庭两大都护府设立后,他们前赴后继,怀着忠勇为国、建功立业的壮志豪情,远离故土,戍边守疆,保障了古代西域安宁和丝绸之路畅通。
专家分析,过去交通不便,一路步行加骑马、骑驴等,将士们从家乡赶到西域,需要数月之久。在吃饭喝水都极为艰苦的荒漠里,他们一守就是多年。出土文书记载,一些战功显赫的戍边将士,不仅得到中央王朝授勋嘉奖,解甲归田后还可以享受特殊优待政策,但他们之中也有人终老都难以返回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