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由于国土资源承载能力有限,注定了沙特不太可能接受中低端制造业,对人少、利润率高的科技、金融、高端制造业等更感兴趣。所以此行,中国的太空探索、无人机等领先行业,日本的汽车制造、金融服务等,更为土豪所垂青。
生意要做,钱当然重要;但国王可能更看重的,或许还在政治层面。
内政
在伊斯兰世界中,沙特的经济和宗教的号召力自不必提。但最近,其实沙特内政也存在很多不稳定隐患。
比如继承人。沙特实行“兄终弟及”的传位制度,但这些年,萨勒曼一直着意栽培亲儿子穆罕默德王子,授予其王储继承人(或称“副王储”)兼第二副首相等一系列要职,掌握了几乎一切实权,以至于西方媒体、驻利雅得的西方外交官普遍称之为“总管先生”(Mr。 Everything)。
相比之下,萨勒曼同父异母兄弟、王储兼副首相纳伊夫王子就有点冷落,虽有王储名分,实际上却已边缘。
从国家领导人年轻化,以及推行社会、经济改革的角度看,萨勒曼的安排有其道理。穆罕默德王子掌握实权后,确实推行了不少经济、社会改革,比如大幅压缩国内油价补贴,一举将国内油价提高40%;大幅压缩该国宗教警察“美德推广与邪恶预防委员会”的权力;向非穆斯林开放数家清真寺和伊斯兰教圣城麦地那,等等。
但问题是沙特国民多年来过惯了寄生性高福利生活,可以同享乐,难以共患难,王子的这些改革触动了绝大多数国民的切身利益,改革阻力不小。尤其是社会改革措施,更是宗教利益集团狙击、反扑。这都是沙特的国内政治风险,不可低估。
外交
眼光向外,沙特也不太好过。
与美国关系恶化,让沙特这些年过得“很不舒心”:2016年,美国国会两院大比数通过911法案,允许911恐怖袭击遇难者家属起诉沙特;奥巴马总统否决后,两院又以压倒性多数推翻了总统否决;由此足见沙特与美国、乃至整个西方关系的困境。更何况,美国还解除了对伊朗的制裁,而沙特跟伊朗……还断交着呢。
虽然特朗普胜选后,沙特也尝试与特朗普开展了一系列和解交好的往来,但症结难消;特朗普团队中一票曾在中东浴血奋战的鹰派将领,以及主张对中东强硬的保守势力,无不对沙美关系造成不确定性。
而在两个战争泥潭中,沙特苦不堪言。
叙利亚战场反对派崛起,沙特出力最大。但目前叙利亚战场上,反对派已落下风,阿萨德政权已经熬出了头,开始站稳脚跟。“伊斯兰国”武装趁乱崛起,建立哈里发国家,不仅冲击了沙特的国家意识形态,也对其边境安全构成了现实威胁。从目前看,沙特的巨额投入不但很可能颗粒无收,还招来了一大堆麻烦;
南边的也门,沙特耗费了巨额的财政支出和外交资源,不但没有收获上升的国际影响力,反将自己的虚弱和管理混乱暴露无遗。沙特境内多次遭到也门的反政府武装——胡塞武装的突袭与导弹攻击,不可能不挫伤沙特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