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娜娜的丈夫觉得心里憋屈,“最让我们不舒服的是每个人一见面就问赔了多少钱,我们这事就不是为钱去的!”
对话王娜娜:
剥洋葱:为什么之前没有提出恢复学籍的申请?
王娜娜:我不知道没学籍不能入学啊。从今年3月份开始,我就给调查组的人发短信说我想上大学。直到前段时间河南科技大学说帮我,但入学必须要有学籍档案,我才知道是卡在这里了。
剥洋葱:为什么现在比一年前更想恢复学籍上大学?
王娜娜:我一直在请求给我上大学的机会,但都没结果。之前我还抱有期望,可以冷静地等调查处理结果。现在我觉得那时候太单纯了。
剥洋葱:现在考大学对你的生活工作有用吗?
王娜娜:这是我的梦想啊,至于家庭和工作肯定有影响,但我一想到圆梦,这些困难也就不算啥了。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想上大学。这么多年忙生意,我以为我忘了,但这种感觉现在又蹦出来了。
有时候我看看孩子,觉得就这样和自己和解吧,可是我就是和解不了。
剥洋葱:对于调查处理结果,你满意吗?
王娜娜:我看到那里面写的“严重警告”、“诫勉谈话”,我不知道警告是咋回事儿。
剥洋葱:张莹莹向你道歉了吗?
王娜娜:我一直都没见到张莹莹,他们跟我解释是因为她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现状。我觉得,这和小偷被抓住了,小偷说不能接受现在被带走抓起来,有什么区别?
出了这件事,我的脸在网上电视上被甩来甩去,她一直在被保护。这是不是另一种不公啊?
剥洋葱:媒体曾报道说,张莹莹流产了。你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吗?
王娜娜:我也是看报道才知道的。作为一个母亲,我也有孩子,我同情她。但流产这件事是客观的,和她顶替我上大学要承担责任是两回事。
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是别人的生活。
剥洋葱:你有没有收到金额赔偿?
王娜娜:没有任何赔偿。
剥洋葱:为什么不选择自考或成人高考?
王娜娜:成考和自考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想大学校园生活,不要那个文凭学历。
剥洋葱:有人说,即使上了大学,也可能改变不了命运。
王娜娜:上大学不一定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它是你上升的一个渠道。或许物质上改变不了,但精神上一定不一样了。
剥洋葱(微信ID:boyangcongpeople):如果考上了大学,你有什么打算?
王娜娜:出来当老师。我这一步步走过来,我知道里面的苦,我想教孩子们知识和做人。我今年33岁了,但我想,再过10年,43岁也能当个老师吧。
同题问答
新京报:去年一年,你自身是否感觉发生了变化,怎样评价这个变化?
王娜娜:心理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之前是得过且过把日子过了,希望寄托在两个孩子身上,好好把我生意做好就行。现在我觉得要把13年前(上大学)的梦想实现了。
新京报:用一个词或一句话来形容目前的心境。
王娜娜:做好自己吧。
新京报: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如果有遗憾的话,是什么?
王娜娜:对我现在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家人工作都满意。遗憾就是把我的大学梦圆了,就没有其他过不去的事儿了。
新京报:如果过去的事情可以重新选择,你会怎么做?
王娜娜: 我还会这样做,要求对方注销学历。但是再回到那时候,我要明确提出恢复学籍上学的权利。
新京报:你未来最迫切的期待是什么?如果先设定一个可能实现的目标会是什么?
王娜娜:上大学。
新京报:你最希望社会今后在哪方面做出改变?
王娜娜:教育公平公正,特别是底层农村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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