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台湾人不理性地侮辱大陆,是因为对大陆不了解。批踢踢上有个版叫“work in China”,你能感觉到,每个来大陆发展的台湾人基本上都不愿回去,因为大陆生活很方便。我来大陆之前也担心治安差、小偷多,现在生活了7个月,从没有被偷过东西,只自己丢过一次公交卡。这边语言相通,饮食也习惯,除了北京太冷外,其他都很舒服。各种APP用得超爽,至少领先台湾十年。
为何不愿演“鬼子”
环球时报:你的中国人认同是不是跟家庭教育有关?
刘乐妍:我是隔代教养的孩子,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爷爷是湖北人,奶奶是江苏人,都是从大陆过去台湾的。他们没有读很多书,但教我很多简单的道理,我奶奶说,做人不用懂得太多,但要懂得礼义廉耻,吃饭不要浪费。
去年中秋节,我去了湖北宣恩,在当地台办的帮助下看了我家祖坟。我小时候,奶奶总会在过年时带我朝大陆的方向磕头,烧纸钱。这次我在宣恩看到一片山头的坟都姓刘,那一刻真的有点感动。在爷爷的老家,那么多姓刘的家人跑出来看我,那么多同辈的人围着我,真的很温暖。
环球时报:陈水扁执政时期曾改过台湾课纲,你有没有受影响?
刘乐妍:我是改课本前的最后一届。我上中学时,辽宁省、河北省这些都是中国地理,还没有改成“台独”那套。老师说,我们没有重考的资本,因为下一批就要改课本,吓得我赶紧好好学,也就没怎么受新教材的毒害。
环球时报:跟你一样认同的台湾朋友多吗?
刘乐妍:有啊,但是比较隐性。上次有个大陆朋友邀请我去河南参加一个两岸青年人交流的论坛,说我可以邀5个台湾朋友一起免费参加。但朋友都不敢去,怕被媒体报道后,回台湾遭排挤、丢工作。最后我只能自己去了开封、洛阳、郑州,看了很多历史古迹。后来那些台湾朋友看到并没有媒体曝光这件事,后悔死了,纷纷说早知道就去了!
环球时报:你在微博上说你不愿演日本鬼子,为什么?
刘乐妍:我是演员,什么都可以演。但在大陆这边,剧本里的日本人大部分都是坏人,我想演好人啊。他们说我长得太过时尚,一口台普又是硬伤,所以只能演鬼子。我演过日本女杀手,还演过一个日本女生,爱慕一个中国国军军官,但那个军官发现我是日本人后就要杀我。这是什么爱情啊。
我爷爷是国民党老兵,身上有很多伤疤、弹孔、烂肉,我小时候就会很心疼地问他。爷爷告诉我,这是打日本鬼子留下的,还指着自己的手说它差点废了。所以我对日本人的印象就是:他们打我爷爷,给我爷爷留下那么多伤痕,让爷爷这么痛。
我奶奶说,她小时候头发都要剪得像狗啃的一样,脸上也要涂得脏脏的,不然会被日本人抓去强奸。所以我对日本没什么好感,但理智上也知道罪不及现在的日本人,我也喜欢去日本旅游。但日本曾经的作为,还是会让我很痛。如果不是他们,爷爷奶奶就不用来到台湾,会少流很多眼泪,不会那么孤单地过一辈子,因为我们在台湾的亲戚实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