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已经承诺建造一座大桥将克里米亚和俄罗斯相连,这是一个几十亿美元的工程,而且建成也需要多年的时间。
一个半小时,旅游局没接到一个电话
在克里米亚,没有任何一个城市比雅尔塔更受游客追捧。这个在世界历史上为我们所熟知的城市,位于高耸的克里米亚山脚下。每年620万游客为克里米亚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旅游季在每年的6月-8月达到顶峰。
“在雅尔塔,旅游业就是一切。”当地的旅游局负责人安德烈说。他坐在办公室的大厅里,手下的3名工作人员安静地坐在办公桌旁,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没有一人打电话过来询问旅游的情况。
“俄罗斯会在克里米亚投入更多的钱,乌克兰只有4500多万人,而俄罗斯却有1.4亿民众,我们正在等待事情向好的方向转变。”随着夏季的临近,克里米亚官员都在策划吸引更多的人来旅行。安德烈表示俄罗斯政府已经计划增加飞往辛菲罗波尔的客机,机票价格下调了一半。
“克里米亚将会向所有人开放。”安德烈说,“我们希望乌克兰的领导人允许人们前来旅游,他们没有理由害怕我们。”
这个说法也得到了正在当地旅游的两名乌克兰女性的赞同。“如果你害怕所有的东西,那你就不如待在家里吧。”其中一名女生伊莲娜说,她来自乌克兰东部的顿涅茨克,“我们是前两天坐火车过来的,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问题。这里有阳光和海滩,你不需要害怕什么。”
讲述
“我们处在一个不真实的状态”
加入俄罗斯后,居住在克里米亚的少数族裔生活发生变化了吗?最近克里米亚雅尔塔的乌克兰族女性维多利·亚斯维特拉娜在战争与和平报道研究所(IWPR)网站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描述她眼中的雅尔塔现状。
我们现在处在一个不真实的状态。在雅尔塔,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孩子们去上学,我们去工作。这里也没有俄罗斯军队。如果你不去看新闻,你会以为一切都在正轨之上。
而现实情况上,在你生活的方方面面,你都受到了冲击。克里米亚的学校已经不按照乌克兰的课程来上课,孩子们也不再参加与乌克兰相同的考试。
如果在外面对别人说乌克兰语,很多人都不会理你,如果你是一个人,甚至会有人去攻击你。我的朋友之前告诉别人他支持乌克兰,结果在回家的路上,他发现有20多人追赶他,并试着破门而入。
我是一名乌克兰人,一想到在自己的国家不能说母语就觉得很痛苦。
当然,很多经历过苏联时代的人,想法跟我不一样。他们认为俄罗斯会增加福利支出,但是实际不是这样的。当领取养老金的克里米亚人拿到第一笔俄罗斯发来的福利时,他们失望了,唯一的改变不过是钱变成了卢布。
在雅尔塔这个多民族的地区,除了俄罗斯人外,还有乌克兰人、鞑靼人、格鲁吉亚人、亚美尼亚人。我有很多不同民族的朋友,身份问题曾经对我们来说不是任何问题。
现在我被告知,若没有俄罗斯护照就要离开这里。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10年,我有两个孩子,我不想离开。而现在如果我不将乌克兰护照换成俄罗斯护照,我就得向他们证明我在这里生活的合法性。我们会在雅尔塔再住几个月,等局势稳定下来再考虑是离开还是留下。这里有我的家,我更愿意留下来。
编译/覃黎娜
观察
俄罗斯担忧克里米亚的宗教问题
克里米亚和塞瓦斯托波尔加入俄罗斯已近一个月光景,当社会秩序逐渐回复平稳之时,俄罗斯政府不得不面对摆在面前的一个个难题,克里米亚鞑靼人问题是其中最为棘手的。鞑靼人是克里米亚这片土地上最为古老的民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繁衍了八百余年。
对于俄罗斯领导人而言,最担心的就是克里米亚的宗教问题。实际上,一个月前在俄罗斯的精英中就已经有声音担忧在克里米亚事件背后的伊斯兰因素。当克里米亚分离出乌克兰之时,普京强硬地拒绝了鞑靼族领导人要求民族权益的要求,但是鞑靼斯坦共和国总统和大穆夫提却依然在公投前夕率团访问克里米亚,向鞑靼族同胞提供援助。本身鞑靼斯坦共和国在俄罗斯境内就已经具有非常超然的地位,无论是之前的沙伊米耶夫还是现在的明尼哈多夫,都希望成为俄罗斯境内鞑靼人甚至是全体穆斯林的领袖。
更令俄罗斯人担忧的是来自于境外伊斯兰国家的援助,包括土耳其、沙特以及伊斯兰银行均向克里米亚鞑靼人提供了资金和物资支持。而普京花了十年时间和巨额财力才勉强压制住车臣分裂势力和宗教极端组织。这样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克里米亚鞑靼人长期以来便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有消息称来自这里的80位雇佣兵参与了叙利亚冲突,而且这些人已经返回了克里米亚。俄罗斯人绝对不希望看到刚刚回归的克里米亚不久后就陷入到宗教为背景的民族冲突泥沼。
俄罗斯政府在吸纳克里米亚之后的这段时间也采取了多种措施来缓和鞑靼人的情绪。在克里米亚的新宪法中规定了鞑靼族和鞑靼语言的法律地位,同时在政府机构内还为鞑靼人保留了一定的席位。同时,普京总统还下令总统办公厅讨论为鞑靼族平反的方案。1944年苏联政府下令使用军队将克里米亚的鞑靼人强制迁往中亚地区安置,罪名是与德国人合作,这一桩公案还没有尘埃落定。但是,目前俄罗斯政府对于鞑靼人的特殊关照和鞑靼人的诉求仍有一定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