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备受关注的纽约前警员梁彼得案又有最新进展。当地时间24日,梁彼得向被他误杀的非裔男子葛利( Akai Gurley)的伴侣、葛利女儿的母亲道歉。Kimberly Ballinger是葛利三岁女儿Akaila的妈妈,整个会面中Ballinger并未流泪。一名警察在案件审判之前道歉看来是头一回。双方的会面发生在布鲁克林地方检察官汤普森建议梁彼得免于坐牢,改判5年刑期和缓刑之后。三周后,梁彼得的案件将宣判。
Ballinger曾表示,任何道歉都无法将葛利带回来,她说“我希望见到梁彼得先生并告诉他,他当晚的行为对Akaila和我造成了怎样的影响。我很好奇梁彼得如果感到任何悔恨,他会说些什么。”而梁彼得的律师舍曼(Paul Shectman)表示,梁彼得表达了自己对她们的支持,以及他对此(误杀葛利)有多么抱歉。梁彼得说“我知道你因此失去了至爱、精神支持。我对此感到深深的难过。”
在这里,探客认为,非裔男子葛利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他的女友和女儿理应得到一个说法和相应的赔偿。这些都无可厚非。但华裔不是很多非裔所认为的那样属于和白人一样的阶层,相反,华裔是饱受欺压的阶层,很多华裔的权利甚至不如非裔。从以下这个案件就可见一斑。
21年前的今天,手拿玩具枪的16岁少年黄永新在羊头湾和伙伴们一起玩耍时,遭警察击毙。21年后的今天,他的姐姐黄清兰再次揭开尘封的往事,她说,尽管事情过去很久,但他们为弟弟讨回公道的念头从没有停止过。
“我叫黄清兰,我的弟弟黄永新,他在1995年的时候,被一个白人警察杀害了。”黄清兰说,她永远不会忘记21年前的今天,当时她正在工作,被两个警察叫出去,说是弟弟好像受伤了,去往康尼岛医院一路上,她都在祈祷希望弟弟活着,然而达到医院,却听到弟弟已经死了。黄清兰并没有看到弟弟的遗体,一份验尸报告是她仅有线索。
“有一个独立的验尸报告,证明我弟弟满脸是伤痕,而且他们开枪的距离很近,是从脑袋后面开了一枪。”从黄永新朋友的家长那里,黄清兰获悉了当时的情景,弟弟黄永新和两位伙伴在羊头湾一栋住宅边玩BB枪,邻居以为有人拿着真枪,因此报了警。事后有报道称,警员 Steven Mizrahi是在和黄永新的纠缠中手枪不慎走火,但黄清兰说,自己的弟弟非常腼腆怕事,让他放下玩具枪,他绝对不敢反抗,而且弟弟只有16岁,长得也比较瘦弱,“怎么打得过那些两百磅的警员?”“如果是纠缠中开枪,又怎么会从脑袋的后面?”“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系列疑问或许永远都得不到回答。黄清兰说当时的布鲁克林地检查尔斯海因斯曾许诺会仔细调查,给出一个结果,然而一个月之后,她从媒体上得知,海因斯不会起诉开枪的警察Steven Mizrahi。
“我们从来不知道这个警察长什么样子,我们只知道,他没有被控告,他没有坐过一天牢,他还是在六十分局那边做警察。”由于没有起诉,因此也没有公开的案件调查,黄清兰说至今他们都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每次想到Steven Mizrahi还在羊头湾地区巡逻,黄清兰就不想再去,每次路过弟弟去世的康尼岛医院,黄清兰都感到痛不欲生。
弟弟的意外去世,给这个家庭带来巨大打击。黄清兰说父母一夜之间白头,而作为二姐,她和弟弟相差九岁,特别疼爱弟弟。她回忆,父母周末上班,她会陪着弟弟出去玩,弟弟的爱好就是收集漫画,黄清兰有时候一个星期给他几块零钱,他都不舍得买东西吃,他都用来买漫画,把他收集起来,到现在家里都有好几箱没有打开过的漫画。虽然有着三个姐姐疼爱弟弟,黄永新却很乖巧,还会给姐姐们做蛋糕吃。黄清兰说,自己总是忍不住想,如果弟弟活到现在也有三十八岁了,可能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可能有了自己的孩子,但如今,这一切都不会再有了。
因为气不过地检没有起诉警察,黄清兰和其他几个遭遇类似事件的家庭一起去地检办公室抗议,却不料反被抓被起诉,上了庭十几次,还做了几十个小时社区服务。黄清兰觉得很气愤:“一个警察杀人无罪,我们家人想争取公益,反而被控诉了。”
对于如今的梁彼得案,黄清兰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因为终于有警察被起诉,而对司法系统有了一点信心,另一方面,又因为被起诉的是亚裔警察,深深感到司法系统内的种族歧视仍然严重。她认为梁彼得有罪,但不能因为他是亚裔而成为唯一一个被定罪的警察,她希望如今的地检汤普森可以重开21年前的案件。
21年前,站出来帮助黄清兰抗议的华人寥寥无几,21年后,为梁彼得呼喊的华人成千上万,只希望在推动亚裔维权的进程中,这些弱势群体能意识到,只有勇敢争取,有一份光就发一份热,为别人伸冤呐喊,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探客知道,在将来,华裔中必然会诞生路德-金那样的人物,领导华裔获得自己早该得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