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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击治疗网瘾 临沂网戒中心主任:政府支持我办下去(3)

2016-08-20 05:50:47  新京报    参与评论()人

群里讨论十分热烈,大都在回忆在网戒中心接受治疗的经历,称为“噩梦”。

曾言出院后,他的父母认为效果不佳,想再把他送进去。

他以跳楼的方式抗议父母,“幸亏只是二楼,只是把脚崴了。”曾言说,“我宁愿去看守所,也不愿意去那里了。在看守所还有人道,在那里,就是集中营,没有人道。”

曾言刚刚去网戒中心不到一周,就被“电击”了,他被带到13号治疗室,“电压开到20毫安,我觉得浑身颤抖。”

曾言说,他看到所有被“电击”过的盟友,出来的时候都是精神恍惚。

“有人害怕,就逃走,逃走后被抓回来,继续电。”

曾言认为,自己在网戒中心还算电得少的,“我去第二周就懂里面的生存逻辑了,他们电我,是让我听话,按照他们说的做。”

“电完还要说谢谢。”盟友王兵说,那是他这辈子说得最违心的谢谢了。

曾言认为,网戒中心不但对肉体进行摧残,还对你的人格进行摧残。他说,网戒中心实行“罚圈制”盟友违反一次网戒中心的规定,就会被记上一个圈,积累到五个圈后,就会被送去“电击”。

网戒中心还鼓励盟友相互举报,举报一个可以减圈。

“整天住一个屋里的人都要相互提防,谁都对谁不信任。”曾言说。

曾言认为,从里面走出来的,都受了二次伤害,他说,自己的记忆力变得很差。

曾言说,“假如现在父母把我再送进去,我会和他们断绝关系。因为那是噩梦。”

有个盟友说,自己“三进宫”,最后一次家里企图再次送他进去,他和曾言一样选择了跳楼,后果比曾言严重腿摔骨折了。

“救世主”

在网戒中心接受治疗的“病人”,并非全部因为网瘾,还有很多不听话、有暴力倾向的孩子也来到这里。

杨永信说,网瘾只是表象,他们多伴随着抑郁、精神分裂等症状,有的盟友甚至偷盗、吸毒。

高杨也认为网戒中心叫“极端问题孩子康复中心”更为合适。

高杨的眼窝位置,至今还有些淤青,他说,那是四个月前被儿子高多打的。

年近50岁的高杨是一名副处级干部,妻子是一名中学校长,但他最说不出口的是自己的儿子高多。

儿子今年二十多岁了,但在高杨看来“不可理喻”,吃饭的时候,他从来不等父母,把好吃的往自己碗里扒,要钱的时候就伸手,不给,他甚至拿菜刀威胁父母。

高杨想过儿子自杀,“恩怨可以从此一笔勾销”。

“但他不死,你不能杀他,他这种状态存在下去,会折磨你一生。”

今年五月,高杨让高多休学,并把他送到了临沂网戒中心。

刚来第一天,高杨就感动得泪流满面。

那天,网戒中心让孩子们给父母洗脚,一边洗一边要唱跪羊图:古圣先贤孝为宗,万善之门孝为基,礼敬尊亲如活佛……

高杨说,那一刻,自己的心就软了。

现在,高杨认为自己的孩子已经脱胎换骨了,“每次吃饭的时候,我不吃他也不吃”,“以前,你根本看不到他的眼泪,现在会在我们面前流泪了。”

杨洁的儿子小奇则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网瘾少年。杨洁介绍,儿子读初中时,整天闷在家里玩电脑,吃饭都不出来。晚上玩太久,第二天起不来,就不去上学。

杨洁说,她希望以死来唤回孩子的良知,她就去绝食。

“我当时想,孩子不会看着我死去。”杨洁绝食第五天,昏厥在屋里,让杨洁绝望的是孩子并没有什么反应,最后是邻居把她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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