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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学生染艾8成是“男同” 学生感染者年增35%(7)

2015-11-30 08:50:29  新京报    参与评论()人

浩然在门诊也负责艾滋病感染者的心理辅导,受气对浩然来说并不是新鲜事。

有次,有位男感染者来就诊。男子妻子询问浩然,如果蚊子叮咬了感染者再叮咬其他人,怎么办?浩然正跟男子妻子解释,蚊虫叮咬不会传播,不料被男子粗暴打断:“你不问专家,问一烧锅炉的干吗?”

“先生,你好。把你卡给我给您挂个专家的号吧,14块。”浩然笑着和男子避免冲突。

也有感染者怀疑浩然做志愿者动机不纯:你在门诊做志愿者是守株待兔找有钱男朋友吧?

每到这时,浩然都尽力理解疾病带给这些感染者的敏感与焦虑。

有次浩然接触到一位40多岁的感染者。感染者有家庭,孩子9岁。看到检测结果,无法接受。浩然拍拍胸脯:“来,趴这里哭会儿吧。”

两人都不说话,诊断室只有哭声,近一小时后,男子才止住大哭。后来浩然沟通时才看到:“他身上有梅毒、疱疹等,肺也不好,我很可能会被传染上。”

半年多过去了,浩然习惯了被当作垃圾桶,也学着自我调节。每天午饭后放一首轻音乐,闭上眼深呼吸享受片刻的宁静。有时在回家路上找棵树,把脸贴在树上,和这盎然的生命聊聊。还有最好的朋友——一只咖啡色的毛绒玩具狗,浩然每天回到家会和玩具狗聊聊一天的事情,晚上抱着它入眠。

爱情与新生

与浩然相比,林林在无意中找到一条救赎之路。

常去地坛医院拿药,林林认识了红丝带之家志愿者路姐。为帮助林林走出心理阴影,热心的路姐开始帮林林张罗男朋友。

路姐把双方微信发给彼此,张海和林林两条互不交叉的人生开始有了关联。

回忆起刚联系的情景,张海仍觉得有点委屈:“我每天跟她聊天,写论文似的一发一大篇,但她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后来,我就想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张海并不知道,林林当时仍缩在得病的阴影中,“对感情不抱希望。”但慢慢地林林开始发现张海的可爱之处——嘴笨,每天都问林林:“吃了吗?”“吃了。”“吃了什么?”张海紧接着问。

微信互聊一周后,张海和林林约好见面。2014年12月26日,张海一直记得俩人初次见面的日期。早晨8点多,张海就来到林林家附近,给林林发了条微信:“我到了,你肯定还在睡觉吧,没事我在附近转转等你。”

睡到中午,林林才看到微信。远远地,站在马路对面,林林一眼认出了张海!

个子高大,西装革履很显气质,正是林林喜欢的类型!林林想装着不认识路过,看张海能否认出自己。但刚过马路,突然心灵感应一样,张海就转过身来,两人在马路两面对视而笑。

“她穿着绿色羽绒服,雪地靴,高高瘦瘦,很清纯,”回忆起见面的场景,张海忍不住笑了:“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慢慢地,两人开始了解彼此,林林也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接受了张海。

病因一直是两人之间不能触碰的禁区。林林主动提起病因,“两人都是外伤所致。”

“这份爱情对于我来说,意味着重生。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可能还生活在黑暗中,”林林一个月前开始服用之前抗拒的抗病毒药。

回到生活原点

浩然的微信总是不时响起。

浩然用两个手机号码,一个联系知情人(知道其感染者身份的人),另一个联系“非知情人”。

“只有我爸妈,我姐,两个好朋友,还有一些医院认识的感染者知道我病。”即使面对姐夫,浩然仍选择隐瞒,因为担心自己的感染者身份会影响姐姐的家庭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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