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新闻 > 自动发布新闻 > 正文

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精神病房里的“护士先生”们

2017-05-12 16:23:57    国际在线  参与评论()人

国际在线报道(记者 李梅、马洁): 一提起“南丁格尔”这个名字,人们的脑海中常常会浮现出那些挽着发髻、戴着燕帽的女护士的形象。然而在北京大学第六医院这所专门治疗精神心理疾病的机构里,却忙碌着一群“护士先生”的身影。

张磊就是这“护士先生”中的一员。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部护理医学院的他已经在医院工作了六年的时间。他坦言当初择业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抵触情绪的。他说:“也是觉得这男的做护士,干点儿什么不好啊。”

张磊选择当护士的原因很简单。人吃五谷杂粮谁能没病?身边的亲戚朋友生病了,自己也能帮一把。就这样,他走进了北大六院,成为了一名男护士。这六年中,他上的最多的是夜班。

穿过第一道门,换上护士服,再穿过第二道门进入病房。张磊每天的工作是从清点病房的各种危险物品开始的。保护带、血压计、缝纫用针、应急灯、遥控器、洗澡卡、体温计等等,都要一一清点清楚。一旦发现数量对不上,要马上和上一班的护士进行沟通。他说:“这里面涉及到一些药物,都贴着标签,每天都点,看看有多少片。这是劳拉西泮。”

在医院工作已经快20年的何启龙被晚辈们亲切地称为“何叔”。何叔说,在北大六院,打针、分药这些精细活儿男护士们样样拿得起来,而每当有病人发作时,他们更是冲在最前面,保护病人的安全。

开朗乐观的何叔很喜欢讲故事,每每谈起他的妻子,何叔总是开玩笑地说“她就是喜欢听我讲故事才走到一起的”。何叔的故事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他讲的是一个让我们普通人既好奇又有些退避三分的群体精神障碍者。在何叔的右手大拇指上,至今都留着一个被病人咬伤的齿印,这对于男护士们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何启龙说:“冲洗、消毒、包扎一下。因为我是夜班,第二天护士长让我去三院打了破伤风。然后就没事了,也不算什么病假。这在我们这儿也就是毛毛雨,很小的事情。”

来到医院工作前,护士们在学校学习的都是全科护理,并没有特别学习精神科方面的知识。何叔清楚地记得自己刚参加工作时,看到前辈们对自伤的病人进行保护,自己却站在原地感到手足无措。多年来的经验积累和不断的学习,他们对病人的护理也越来越专业化。

张磊说:“我们每天除了日常的基本护理以外,主要就是对他们有一些陪伴和心理上的支持,帮助他们了解疾病和用药的相关知识。也让他们觉得这里不仅仅是一个冰冷的医院,而是有关爱,有家的感觉。”

除了体力的付出外,张磊和他的同事们还要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医院曾发生过病人吞眼镜片、体温计的危险事件。只要在班上,张磊的弦都绷得紧紧的,按照他的话说,“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上夜班时,张磊每15分钟就要在病房巡视一次,时刻警惕着病人们的自杀、自伤行为以及药物副反应。

张磊表示:“因为抑郁症有晨重夕轻的心理体验,所以凌晨三、四点他们的自杀情绪是比较强烈的,对于这种抑郁的病人,这段时间要特别的关注。”

午休时间,何启龙正耐心地劝一位病人回屋午睡。他说自己天生是个急脾气,原本的梦想就是做个和机器打交道的火车司机,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护士这和人打交道的行业,他一干就是20年。

何启龙说:“我觉得我能上20年班真是个奇迹。要是遇到强迫症的病人,洗手能洗一个小时,督促下也得洗半个小时、四十分钟。现在我觉得我这脾气已经磨得好多了。”

在工作六年的时间里,尽管张磊和他的同事们也时常会感受到一些不被尊重的无奈,但他们对于护士这份职业却一直充满了自豪和敬畏感,因为在任何一家医院里,护士都是和病人接触最多、也是最直接的人。他说:“医生会开一个医嘱,就像一个指挥官,下达指令,而我们护士就是执行这个指令的,而且要保质保量、出色地完成这个任务。”

关键词:护士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