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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亡博士师门互称“难兄难弟”:知识精英受侵害为何自甘沉默?

2018-01-22 07:55:47  新京报    参与评论()人

压力首先来自国情。较之性骚扰,杨宝德等所遭遇的劳力盘剥更为普遍,它有“学徒制”的传统惯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伦理基础,又有“老板/雇员制”的现代理念加持。若非特别过分,师生溢出学业契约之间的互助,实是“人情味”的一部分,而且也许有或多或少的传承。是非界限难以区分,举报导师冒着“大逆不道”的道德风险,若非情非得已,谁愿意举报?

▲曝光的杨宝德与同学对话。

其次是未知的后果。即便是面对更为恶劣的性骚扰或性侵犯,举报也面临着隐私得不到保护,主管部门的息事宁人、不了了之的中国经验。除非导师被撤销资格,否则师生该如何再次相处?即便“可以”更换导师,但“恶名”已在,是否有导师愿意中途接手,研究方向是否对口等等,都是问题。当然最终还有论文能否通过的风险——就算达到了学院指标,还可以有课题组标准;等等。恐惧也许来自心造的“魔影”,大部分导师固然是好的,但——倘若(难免)情况特殊,又如何切实保护学生?

因此,如果不充分体察现实,缺乏独立第三方的评价机制,不构建学生畅通的申诉机制和切实的权利保护机制,精英学生们只能在理论上属于他们的权利面前止步,转而在“难兄难弟群”中相濡以沫,苦苦挣扎。在这样的困境中,他们也许会初步领略犬儒、苟且与权术。苟如此,当非社会之幸。

□刘志权(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责任编辑:吕莉莉 CN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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