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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忆外逃生活:血压200不敢就医 心脏病发险丧命(2)

2016-06-12 18:40:22  中纪委网站    参与评论()人

这两年零八个月说起来是那么的短,但对我来讲就像过了28年一样。这期间,我又怕中国发现我,又怕美国抓获我,致使我与妻子有护照不敢用,有病不敢就医,与国内亲人不敢联络,与美国的同学和朋友不敢联系。特别遗憾的是,为了不连累女儿,在美国两年零八个月,竟然不敢告知她我与她妈身在何处,更谈不上与女儿见面。就连乘坐交通工具也只能乘坐不使用护照的“灰狗”巴士(长途汽车)。至于我们当时的心境,那简直都没法形容,整天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我每一天都生活在这样的境遇下。从精神层面上看,我知道可能有很多人认为我跑了,跑到极乐世界去了,去了天堂。现在我才知道,美国不是天堂,更不是浪迹天涯、逃亡天涯的王国强的天堂,中国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如果在入监和我那段美国偷生的处境中两者必选其一,我宁肯入监。

我有电话,但不能用。我已经把自己害了,把家人害了!有亲人我不能联系,我想他们。我走的时候,我岳父88岁,已经是老年痴呆,生命的后期了,不久就会离世的。当一个年迈的老人是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不知道的时候,我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结果,我的岳父和妻子的姐姐去世,我们都没能回国进行探望。

还有就是有病没法治。在美国期间,我不敢去看病,护照不敢用。别说去医院,连药都买不到,因为在美国买治病的药都需要处方,都需要持护照才能见到医生。我们宁愿病死,也不敢公开自己的身份,那可真叫一个惨呀。我的心脏不好有一段时间了,另外,潜逃美国期间,我的血压一直降不下来,最高的时候达到200。2012年8月,正值网上热议我逃跑事件的时候,有一天我心脏病就发作了。那一天,我正好出门,突然感觉到心区和整个后背疼痛难忍,满身的冷汗,好不容易挣扎着在路旁边的小椅子上半坐半躺,虽然能看见合租那个屋子,但我连呼喊求助的力气都没有。

在美国我不敢用护照,只能住那个“窨”(inn)。过去我不知道什么叫“窨”,就是路边店,就是个小旅舍。我专挑三十块钱、二十块钱的住。两年零八个月当中,我与妻子住过两次“窨”,一次住了两天,一次住了七天。整日不敢出屋,靠面包果腹,白天只能像犯人放风一样,在不足十平米的斗室里转圈踱步。但这不是长久之计,那地方像国内一样,警官经常上门查证件,根本就不能久待。

租任何房子都得出示证件,怎么办?就得去找合租屋。我们分别在南加州租住过三次合租屋。之所以租住合租屋,主要是合租屋的出租人都是二房东,他向房东出示他的护照租屋,我们从他手里再租屋时,有时他不向我们要护照登记,而且合租屋租金也便宜些。频繁搬了三次家主要是防止合租人怀疑而报警。合租屋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什么人都有,房客人高马大,声大如钟,少有修养,实在是让人惊恐,但是也得在那住。我爱人整天惊恐不安,我整日也设想和准备着发生不测,心里害怕呀!担心哪一天叫人一拳给打死、一刀给剁死了,上哪儿找人去?我和妻子白天躲在屋子里,傍晚才敢步行到超市买点吃的。

我的外语和没学也差不多少。我爱人的英语勉强还算够用,就只得靠她了。要不是我强行给她留到那地方,我这个人早就没有了,什么都“一抹黑”。

我在她面前说,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你属于不飞那个同林鸟。我这一生知足了,我得感谢你,是我把你害了,是我让你失去了你心爱的工作。她恨我呀,她整日以泪洗面,没有办法。那段期间她的毛病多了,脖子大了,可能是甲亢。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睡不着,一晚上也就睡四个小时左右,天天如此。她眼球也变硬了,当时害怕是青光眼,也不敢上医院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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