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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国务委员戴秉国:退休第一天就扔了安眠药(2)

2016-04-08 05:35:10  新京报    参与评论()人

戴秉国:有很多精彩的故事,不能说哪一次最精彩,但有些事情还是很难忘的。比如,“文革”期间,我作为外交部苏欧司的科员,曾去苏联驻华使馆外劝阻我们的红卫兵不要冲击人家的使馆。当时爬上墙壁的情景,我现在还记得。

还有一次是2003年,我刚从中联部回到外交部。那时SARS已经开始了,有一天走到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异常寂静。东盟要开会讨论SARS问题,我们如果不参加的话就会很被动。我通过一个适当的场合,推动东盟很快邀请温家宝总理去参加。那是温总理上任后第一次参加国际会议,而且去以后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北京奥运会火炬境外传递时,是不平凡的日日夜夜,我每天都工作到晚12点以后。因为境外火炬的传递是外交部门负责的。我是这项工作的主要负责人,每天必须看到火炬平平安安传递下去才能回家。

还有一个不大为人所知的事情。苏联解体后,我把苏联时期的几个重量级的领导人,先后请到北京来闭门探讨苏联解体的原因和教训等问题,很有收益。

“与戈尔巴乔夫会晤邓小平思考了好几年”

新京报:书中有个细节,1989年5月,戈尔巴乔夫访华,邓小平同志亲自敲定“只握手,不拥抱”等细节,这种领导人敲定细节的外事活动,一般在什么情况下出现?

戴秉国:好像很少见。这个是特别需要时才这样。戈尔巴乔夫访华是非常重大的事情。为了这次会晤,邓小平同志思考了好几年。“只握手不拥抱”就是要体现一种分寸,告诉人们怎么看这件事,今后的中苏关系应该怎么把握。

新京报:还有一个有趣的细节,你在第一次见到希拉里时,曾开口夸她比电视上更年轻漂亮,这样的开场白也给双方的对话带来了良好效果。另外,你还在这次访美中带去了小孙女的照片。诸如此类的外交技巧是否常用?

戴秉国:也不常用。这个要用得恰到好处。比如说,我在会见美国国防部一个比较强硬的人物沃尔福威茨时,坐下来以后我就说,人们都说你是强硬派啊,好像你也笑呵呵的不强硬啊。这样一来,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后来谈得也很流畅。

新京报:你怎么评价自己的外交风格?

戴秉国: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有一点也是从别人那儿学来的。我觉得既要坚持原则,同时又要注意策略。这个需要好好把握的。原则坚持要坚持到什么度,灵活要灵活到什么度,都要很考究。有时候你该厉害时厉害不上去也不行,厉害时也不是说凶神恶煞,那也不行。要学会“小声说重话”。

新京报:你曾多次作为胡锦涛主席的代表与其他国家领导人会面,这种情况下你的行为和言谈细节,自我发挥和提前设定的成分各占多大比例?

戴秉国:相当多的情况下还是要按预定的去办。因为预定的都是经过审批的,经过大家仔细推敲的。但是现场的应对也是重要的,比如政策把握的能力如何,是否有坦诚友好的态度,外交技巧是不是娴熟,还有你的人格魅力等等,这些都是有影响的。

“我应该尽可能消失在公众视野之外”

新京报:退休三年来,你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为什么?

戴秉国:我退休了,就应该尽可能消失在公众视野之外,直至最终被完全遗忘。

新京报:你和基辛格等一些外国政要还保持联系吗?

戴秉国:我们经常见,每年都会见,有时候不止一次。在中国和美国都见过。我退休后见了很多外国政要,大概有几十人次。我要见他们就得自己做功课。

新京报:所以你退休后每天还都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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