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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树斌母亲:儿子被抓前鸡都不敢杀 怎会敢杀人?(2)

2016-06-10 10:23:01  中国青年网    参与评论()人

“我自己生的,又养了那么多年,我知道我儿子绝不是那样的人!”张焕枝讲到这里时突然提高了嗓音,猛咳了两下,赶紧拿出药瓶喝了两口。如今,张焕枝的桌子上,永远会摆着关于聂树斌案的各种报道,以及每天服用的药品。

张焕枝随后用一个例子佐证所言,在聂树斌被抓前半年,家里有只老母鸡腿瘸了,她便让聂树斌杀掉煮着吃了,可是他拎起来好几次又放下了,“妈,我不敢杀。”最终,因为母子两人都不敢杀,只得将老母鸡以两元钱的价格卖给了街头贩鸡的。

“杀人?他根本就没那个胆量。”张焕枝说,儿子口吃很严重,生性有些懦弱,说他强奸杀人,“我不相信!”

最后的相见满脸是泪

在张焕枝的梦里,聂树斌总是嚎啕大哭,这也是他见儿子最后一面时的样子。

“我到现在都后悔,没能在案发后亲口问一下他,强奸杀人的混账事儿,到底是不是他干的!”实际上,从聂树斌被抓后,张焕枝不知跑过多少路,却只见到儿子一面,那一次母子两人甚至还没说句话。

1995年3月,终于等到聂树斌案一审开庭,张焕枝起了个大早,赶到位于靶场街的石家庄中院,可令她万分失望的是,法院告知,案件涉及受害人隐私,被告方家属不得旁听。但她不死心,一个人等在街对面。过不多久,来了两辆警车,其中一辆车上下来一个犯人,张焕枝一看,是聂树斌,积压在心中半年之久的相思之苦和投诉无门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尽管法官一直朝她打停步的手势,可张焕枝顾不了那么多,几个箭步就跑到法院的楼前,可还没来得及喊几声,让树斌回头看一眼,她已经被挡在了楼门口外。

“虽然没走到近前,可养了20年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当妈的一眼就能看出。”张焕枝清楚地记得,当时树斌的两个肩不一样平了,左肩往下耷拉了。

张焕枝又回到街对面焦急地等着,一个多小时后,法官走出庭外,她赶紧跑上前去,恳求能不能见儿子一面,法官说,去吧,在楼上呢。张焕枝立即跑上楼,只见聂树斌坐在最前排,背对着法庭门,嚎啕大哭。张焕枝刚要走上前就被法警拦住、往外推,她哭着大喊一声:“树斌!”儿子回过头看了一眼,仰着头,满脸是泪。

这一幕成为张焕枝余生都无法摆脱的梦魇,她哪会想到,这竟成为母子最后一次相见。

聂父吞下一瓶安眠药

1995年4月28日,张焕枝精挑了几件单薄的衣服,嘱咐聂学生给儿子送过去。聂学生蹬着自行车来到看守所,一看聂学生来了,看守所的工作人员诧异地问:你怎么又来了?

聂学生回答,天热了,给孩子送几件单衣。听到这话,工作人员放下手中的活,转身离开。十几分钟之后,一个人冲着聂学生一个劲地招手:来来来,过来过来,我给你说说。

聂学生走过去,随后听到的消息像一个晴天霹雳,瞬间击倒了这位肩膀依然厚实的退伍军人。对方说,你儿子走了。

聂学生脑子“嗡”的一下,他这才知道,儿子已经被枪毙了。回到家后,聂学生一头倒在炕上,说不出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骑回来的。

他们的痛苦不只是失去了儿子,还在于竟全然不知,甚至没能给儿子收尸。实际上,在张焕枝看来,他们一家人一直被蒙在鼓里,一审判决书没有送达,而二审只做了书面审理,并没有通知他们,更没有送达。

“我儿子怎么会杀人?”聂学生终究还是想不开。张焕枝记得,那是1996年秋天,她从地里干活回来,聂学生躺在床上“睡觉”,推了几下,怎么也推不醒,她意识到不妙,炕边有个安眠药瓶子,拿起来一晃,空了。来不及多想,赶紧把人送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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