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伟46岁,现任广州新城市投资控股集团董事长,广州市政协常委。2010年12月,增补为“政协广州市委员会第十一届第五次会议委员”,2011年12月,连任为“政协广州市委员会第十二届委员”,2012年1月当选为“政协广州市委员会第十二届常务委员”。
前日,广州市两会上,政协常委曹志伟展开了名为“人在证(征)途”的3.8米长卷,这份调研报告,反映民众办证数量多、过程繁琐、难度大的事实。其中一个人一生常用证件达103个。
去年,曹志伟在广州两会上展示反映法人单位办证难的“万里长征图”,受到国家总理李克强关注。今年人在证(征)途,被认为是曹志伟和“证”死磕的升级版。
曹志伟感叹“中国人的一生不是在办证,就是在办证的路上”。他说出了在他眼中,“证”与“政”之间的关系,和一名政协委员应该如何履行职责。
现状:难治之“证”
新京报:“人在证(征)途”是你去年提出“万里长征图”的升级版吗?为什么会关注办证难?
曹志伟:“万里长征图”关注的是企业法人,“办证难”是关注自然人,即每个公民都会遇到的行政审批问题。
去年8月,我在中央编办参会,得到两个研究课题,其中一个是“如何让行政红利惠及每一个公民”。之后刚好有两个市民打电话,说“曹委员你整天关注企业办证难,什么时候关注老百姓办证难?”这触发了我关注办证问题。
新京报:“人在证途”是借用了“人在囧途”吗?
曹志伟:和人在囧途完全无关。“人在证途”是用人从出生前到死亡后为时间轴,用每个阶段需要或可能办理的证件为Y轴,这图(途)反映人的一生不是在办证,就是在办证的路上,所以叫“人在证途”。
新京报:怎么想到用长卷制图的方式展现?
曹志伟:用流程图的形式,相当于让所有审批部门都穿上比基尼站在选美舞台上:哪些部门审批事项最多、审批时间最长、收费最多,一目了然。我读工科出身,习惯画工程进度图了。
新京报:你的调研团队如何组建?用哪些方法搜集?
曹志伟:团队由(我所在)集团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和在校大学生组成。我们按人生不同阶段、功能不同分类将调查目标和人员分工,打政府部门电话咨询、查看其官网、亲身办理、实地暗访和向周围人求证等方式搜集。还调查了如美国、欧盟和印度要办哪些证件,哪些值得借鉴。
新京报:外国的用证情况和我国有何不同?
曹志伟:国外很多地方公民都有一张社会福利卡,卡上会记录所有个人信息,可以缴纳各种保险、去医院看病等;几张卡之间信息共享,如果去机场坐飞机忘带身份证,拿驾驶证一样能登记,但在中国很多地方不行。
原因:各自为“证”
新京报:你的图中展示了103个证件,这是收集到的全部吗?你觉得最荒诞的证是什么?
曹志伟:调研小组查到的证件共有400多个,展示的这103个证主要是老百姓常见的。调查发现,有些省连收割玉米、焚烧秸秆都要办证。
新京报:造成“人在证途”的主要问题是什么?
曹志伟:公民办理证件的种类多、地点分散、材料重复提交、每个证件功能和信息单一,办证人需要在诸多部门间多次奔波,甚至同一个局所批的证都由不同的处室、在不同地点办理。
新京报:导致这些问题的原因是什么?
曹志伟:原因在于政府部门的各自为政(证),造成政(证)出多门,政府部门间存在行政壁垒,多个部门审批条件和结果互不沟通,信息不共享。这体现出政府部门社会治理思维僵化、管理方式落后。
措施:精兵“减证”
新京报:你去年的万里长征图,据说被李克强总理两次在会上提及。这次“人在证途”也广受关注。
曹志伟:(总理的关注)让我感到意外,受到鼓舞。这效果起到了引发全国行政审批制度改革的作用。这次“人在证途”比“万里长征图”更有普惠作用,能否“减证”涉及改革成果能否惠及到每一位公民。